走近了些，才发现熏香没有被点燃，南宫玖松了口气。
独孤翎背对着南宫玖而立。
从雕花窗透进来的光线被独孤翎遮去，他整个人仿佛被拢在黑暗里，宛如暗夜帝王。
南宫玖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
一只翅膀受了伤的小鸟在地上扑腾，怎么都飞不起来。
独孤翎袖摆微动，那鸟儿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侧脸透着冷漠，眼眸幽深，平静的丝毫没有上次发作时那般恐怖。
若不是看到从他紧握的指缝间滴下的鲜血，南宫玖还以为他没有发作呢。
独孤翎这一站，就站了好几个时辰。
南宫玖也陪着他从日落站到月升。
从始至终，独孤翎没有说一句话。
从南宫玖来了之后，便也没人再敢入这屋子。
所以也就没人掌灯，两人彻底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许久之后，独孤翎看向南宫玖，他的身形在黑暗中宛如鬼魅，“陪孤喝酒。”
喝酒？
这身体根本就是一杯倒，“不喝。”
丝丝缕缕的压迫感从独孤翎身上传来，南宫玖脖子一紧，便被独孤翎掐住了。
独孤翎也不加重力道，只是用指腹细细的摩挲着南宫玖的肌肤。
南宫玖只觉得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起，独孤翎的杀意也越发重。
“喝喝喝！”念在独孤翎是病人的份上，她认输还不行吗？
独孤翎似乎很满意南宫玖的识趣，收回了手。
南宫玖认命的出了屋子，让管家准备酒。
管家除了准备酒，还准备了一条手帕。
南宫玖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脖颈上染了独孤翎的血。
她把酒端进了屋子，放在桌上，将烛火全部点燃。
看向还在窗边的独孤翎，“不是要喝酒？”
独孤翎眸中闪过光华，缓步走到桌边坐下。
南宫玖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塞到了独孤翎手里。
“咔嚓”一声，独孤翎手中的酒杯碎了。
鲜血混着酒液从独孤翎的手心滴在了桌上。
南宫玖有些头疼的摸出管家给的帕子，胡乱的帮他擦了几下。
掌心狰狞的伤口又开始渗了血。
独孤翎看着掌心，目光渐渐染上疯狂。
南宫玖心头一跳，一把抓住独孤翎伸向碎瓷片的手。
迎着独孤翎骇人的目光笑道：“怎么，太子殿下牙口好到可以吃酒杯？”
独孤翎看南宫玖的目光越发暗沉。
南宫玖毫不犹豫的直视回去。
两人僵持了许久，独孤翎抽回手，端起南宫玖的酒杯一饮而尽。
南宫玖只能重新拿了个酒杯，在独孤翎的目光里硬着头皮一饮而尽。
一杯下肚，南宫玖就有些微醺了，面泛潮红，还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在南宫玖喝下一杯之后，独孤翎便收回了视线，一个人独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