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不多时,月君架的药锅子也开了,整个山洞里弥漫着一股药香味,月君将它取下来,将熬得黑黑的药汁子倒了出来,“给,你先喝着吧,再出一出汗,估计就好了!”

就着火光,看着那黑黑的药汁子,容华皱了皱眉,但也没好意思在月君面前表现出什么,咬了咬牙,一仰头就将那黑苦黑苦的药汁子喝了下去。

却因喝得太急,一下给呛到了。

月君慌忙丢了手中的帕子,给他抚着背,“呀,你急什么啊,这么烫的药汁子,你一口就喝下去,不呛着才怪。”

说着,月君突地眼珠一转,捂了嘴指着容华笑,“哈,你不会是怕苦吧?”

容华使劲咳嗽着,没有说话。但是他慢慢转红的耳根子却出卖了他,惹得月君笑得越发的清脆了起来。

“……”

“诺,这里还有一点点核桃,你吃了吧,压压药。”月君还是很厚道的,笑完了还是从怀里摸出了下午剩下的一点坚果仁递给容华。

嘴里苦得要命,容华这回不再客气,接过吃了这才感觉好一点。他长舒一口气,苦笑,“唉,每回最怕就的是喝药了,所以昨天头有点昏,就想着撑一撑就过去了,结果今天一场雨淋得,不喝也不行了。”

月君忍住笑,没想到堂堂容氏当家,竟然怕苦,说出去不得笑掉大牙,不过方才容华那英勇就义的表情还真是好玩……

吃过了药,月君又将火架得旺旺的,容华身上渐渐回暖,只觉得一阵阵的困意袭来……

看容华哈欠连天的样子,月君不觉也困了。她掩了掩嘴,自洞内拖了几张草垫出来,“这里应该确实是有人住过的,今天下午我在里面还找到了一张简易的床铺,不过那上面太脏啦,又冷,还是睡这里吧。”

安置好了床铺,月君又起身将洞口拴着的马挪到了这一边,“你们两个就卧在这里好了,帮我们挡挡风哈!”

安顿好这一切,月君回头,就见容华已经沉沉睡去。

睡着的容华仍是皱着眉,似有重重的心事,脸上有一股平常没有的稚气。再想起下午的时候,容华一直在睡梦里哭喊着娘亲的样子,月君的心底不由一酸,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英挺的眉毛,“唉,你也挺苦的吧,老听锦儿念叨你有多难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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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这一觉月君睡得很沉,直到两匹马儿不耐烦的扯着缰绳,灰儿灰儿的叫着,她才醒。

月君自地上坐起来,昨晚拢的火堆已经熄了,只余了一点点青烟在清晨的阳光里缭绕着。这熟悉的烟火味道让她有些怔忡了起来,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还在家里。

就在这时,容华也动了动,醒了过来。

“天放晴了。”

容华的声音里带了丝沙哑,不过比昨天已经好多了,他不由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药锅子。

“嗯,一会儿收拾一下,我们就慢慢往回找路吧。”

月君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又从怀里摸出了一点吃的出来,递给容华,“只剩下这点东西了,吃了我们就走吧。”

容华不由好奇的看了一眼月君,她这是随身带着吃食的节奏么?

两人吃过了东西,又烧了一锅开水各自喝了几口,剩下的仍旧装回水囊。月君这才起身,在仅剩了一点余烬的火堆上跺了两脚,“走吧。”

容华也起身去解马缰,两人都是低着头,因此没看到洞口一闪而过一个黑影。

“我们一会儿照着日头的方向……”

“小心!”

月君回身,正好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手里提了一把剑,击在容华脑后。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小心,就见容华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唏律律……”

马儿吃惊,翻身就向外冲去,来人也不管,只恶狠狠的瞪着月君。月君怕极了,若不是身后就是洞壁,她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那人显然也没想到洞内的是一个小姑娘,只皱了眉,一双吊梢三角眼里射出阴冷的光,死死的盯着月君看。

月君心里有些发麻,强自镇定道,“你,你是住在这里的么?我们现在就走,昨天,昨天大雨,不得已借住了一宿……”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