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帝心简每日外出打猎,瀛非鱼在家织布做饭,两人真的成了凡人夫妻,日子过得平凡而幸福。帝心简也似乎忘记了之前的身份和纷争,完全沉浸在这分简单的幸福当中。

光阴荏苒,很快一年就过去了。

这一年的夏天,帝心简从山上采回来很多野生的草莓,瀛非鱼看到草莓欣喜异常,洗好之后,迫不及待就捏了两颗放进嘴里,一股甘甜顺着喉咙流入腹内,实在是太好吃了。

突然,她捂着嘴巴跑到一边,开始呕吐。

“小鱼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这草莓有问题,我,我不是故意的……”帝心简大急,以为自己采摘的草莓有毒,拉着瀛非鱼的手,异常紧张。

“傻瓜,你,你呀,要当爹了…”瀛非鱼说完,满脸娇羞,依偎在帝心简的怀里。

“什么?我,我,我要当爹了?啊,哈哈哈,我要当爹啦,哈哈,我要当爹了……”他抱着瀛非鱼一边呼喊,一边转圈。

从此,之前从不做饭的帝心简开始学着下厨,他发现自己好像与生俱来就是一个厨子一样,做的饭菜非常好吃,每天打鱼狩猎的时间缩短,但收获更多,吃不完的野味都会让柱子他们拿到集市上卖,再买回来花布、油盐酱醋等其他日用品,他自己则守在瀛非鱼身边,不愿离开半步。

这种幸福生活持续了半年时间,终于被边关的烽火所打破。

敌军侵略如火,国家开始征兵入伍,军书十二卷,终究还是有简心这个名字。

帝心简极度不愿离开,却又不能违背国法,不然会以叛国罪被斩杀,瀛非鱼也会因此收到连坐,送入军中充当营妓。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村头草亭,离别之际。帝心简握住瀛非鱼的手,相顾无言。

他担心,他牵挂,他心疼,他害怕,万般情愫,唯有别时两行泪。

她想念,她不舍,她怕他担心,她怕他害怕,故有泪目笑颜不堪说。

“简大哥,我已经跟我家婆娘交代过了,让她一定照顾好嫂子,敢有一点不尽心,看我回来不捶死她。”柱子也在参军之列,说这话的时候,瞪了一眼自家的婆娘,看向自己两个双胞胎儿子的时候,目光又变得柔和,说,“我家一龙一象一向视您为他的师父,在您的教导下,如今是村里功夫最好的猎手,他们敢不孝敬自己的师娘,我打断他们的狗腿。”

“拜托!”帝心简给柱子一家拱手一揖。

“使不得使不得,简大哥使不得。”柱子赶紧去拦,却完全拦不住,只能任由他拜了下去。

“简家叔叔,奴家,奴家恳求简家叔叔能够看着点我家柱子,他为人憨直,万一,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奴家,奴家……”柱子的婆娘说着就哭了。

“你他娘的臭婆娘,老子上战场,杀敌报国,等挣得军功,回来光宗耀祖,都让你个臭婆娘的臭嘴……”柱子骂着,也开始擦眼泪。

将军百战身名裂,古来征战几人回。

“请放心,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带柱子回来。”帝心简说的轻松,但担重如山,有对旁边柱子的两个儿子说,“一龙一象,之前我不愿收你们为徒,是在考验你们的品性。今天正式收你们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