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传灯是军师,是战场上的谋士,是治国的宰相,在治军方面,他懂的慈不掌兵的理念,同样,他也明白在什么情况下爱惜军力,收买人心。

而李莲英是个太监,是慕容皇族忠实的恶犬。恶犬嘛,通常有两个作用:一是咬人,二是咬人。前一个咬人,是撕扯咬碎的咬人。后一人咬人,是厉声吠鸣的咬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景传灯和李莲英肯定都要说话。景传灯是提出观点,是为了能够最终打赢这场仗。李莲英这时候发声,自然为了维护主子的颜面。在李莲英的眼中,没有人比主子的“脸”更重要,哪怕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死再多人?关我屁事,又不是死我。

如果是皇帝陛下在此,肯定会听从景传灯的意见。可现在是慕容晋华在此。

“老子的脸,比你们的命重要。本来,你们的命也老子家的。”这是慕容晋华的心里话,他哪怕再纨绔,再任性,也不敢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那样人心会彻底流失。

有这样的智商,在这时候应该说的话,肯定是安定军心的话,如果这时候他能够收获这些人的军心,很可能成为他强大的助力,这些经历了战火和鲜血磨砺的人,才可能成为强者。

然而,他却说了这样一句话:“本王受到如此大辱,你们焉能无动于衷?冲,给本王踏平窥天楼。”

剩余的残兵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不是不敢往前冲,而是在一个个深受重伤、将近油尽灯枯的情况下,如果冲过去,一定是必死无疑。

在整个蛮蒙部族,谁不知道窥天楼是北天部盟最强大的一尊机皇兽?

如果在他们全胜的时候,冲一冲又何妨。可现在,他们需要的是修整,是恢复。即便是一群牛马,此时也该休息休息,吃点草料。所以,这些人对慕容晋华这个太子大失所望。

“后撤五里,修整三天。”景传灯看了一眼慕容晋华,心里失望极了,叹了口气,无人觉察的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慕容晋华的母亲让老国公来请求他,他一定不会在大朝会上听从这个任命。因为曾经老国公对他有提携之恩。

既然为了报恩,那就来一趟,顺便也考察一下这个人们口中或是天才或者庸者的太子殿下,到底是不是一个可以培养的人。

如今,他也很失望。所幸,人情这种东西只能用一次。这次还了老国公的恩情,以后就不必在此事上站队。

听到景传灯的话,除了慕容晋华的近身护卫队,其他所有人都开始均速而过又有秩序的后撤五里,开始安营扎寨,整顿修整。

慕容晋华被景传灯的举动弄的很尴尬,脸被憋的通红,阴狠的瞪了景传灯一眼,又把目光移向别处。景传灯是父王最信任的人,并且敬重他,他焉敢生出过多的不满之情?不,至少也要把这份“折辱”放在心里。“等老子继位,第一个杀掉你,哼!”

“景传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不听太子号令,该当何罪?”李莲英指着景传灯厉声喝道。

“哼!”景传灯一拂衣袖,一道青色的月牙刃闪电而出,劈向李莲英指过来的手指,以及手指后的手臂、胸膛。

这时候李莲英那些观战的人才想起来,景传灯虽然从不出手,可并不代表他的修为不高,他至少也是一位九级高手。

李莲英的指尖上霎时间覆盖一层亮银色的指套,并且往整个手臂蔓延,与此同时,他肥胖的身躯往后退,速度堪比光速一般。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那一道青色的月牙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