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倦鸟归林,夕阳的余晖倾泻而下,像是一匹匹橘红色的轻纱笼在树林间,引人无限遐想。

安笒驾车回到市区,停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是安笒,这里是她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叮咚叮咚——”

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这才发现明跃群竟是早早的将她的手机放在了副驾驶位上,熟悉的号码在不停跳动。

“喂,陈澜?”她微微一笑。

“天,你终于接电话了!”陈澜惊呼一声,来不及欢喜就急切切道,“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安笒看了看时间,沉吟片刻:“我想先找霍庭深聊一聊。”

有些事情回避不开,那就说开。

有些疑问不能确定,那就亲自去问他。

“别去!”陈澜语气陡然一紧。

安笒听出怪异,皱眉:“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怎么了?”

她脑子里出现各种糟糕的场景,难道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霍庭深出了什么意外……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会恨死自己的。

“小笒,你先来古堡找我,我们慢慢……”陈澜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手机里没了声音,她着急的喊道,“喂?小笒?”

电话已经被挂断,再打进去的时候,已经无人接通。

“糟了!”她急匆匆朝外跑,边走边喊铃铛,“通知慕天翼,去霍庭深的别墅!”

小笒和霍庭深原本就误会重重,这次再撞上,是说破天也解释不清了。

安笒心急如焚,一口气开车到了别墅门口,李叔正在院子里吩咐佣人做事情,看到她十分意外:“少夫人,您怎么来了?”

“庭深怎么样了?”安笒担心霍庭深,没注意到李叔眼中少见的慌张。

“少爷身体不舒服,正在休息。”李叔赶紧道,“您先在客厅休息,我上去叫少爷。”

安笒摆摆手,快步朝楼梯口跑去:“我去看他。”

“糟了!”李叔脸色铁青,喊了七嫂出来,告诉她安笒回来,两人都是一脸担忧。

安笒一口气跑到卧室门口,推门进去:“庭……”

后面的话被噎住,怎么都说不出了,蓝未未穿着吊带睡衣躺在床上,霍庭深的胳膊搭在她腰上,她白皙脖颈上的青紫痕迹红果果的炫耀着得意。

“安、安小姐……”蓝未未受惊的坐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急切的解释,“庭深发高烧了,所以我来照顾他。”

语气真真切切的急切,可眼神也是真真切切的炫耀。

安笒慢慢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衣服丢到蓝未未脸上:“滚。”

“你!”蓝未未脸色骤变,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指根根收紧、又慢慢放开,她嫣然一笑,“庭深生病了,需要照顾。”

安笒走到床边,拿出霍庭深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一沓红色钞票递到她面前:“保姆加陪睡,够了吗?”

蓝未未气的嘴唇哆嗦,她原以为安笒会勃然大怒,加上她的撩拨,一定会泼妇骂街一样的对她一顿厮打。

这样,她就可以让霍庭深看到安笒丑陋粗鄙的一面,可现在事情完全脱离了她的预料。

“安小姐,您在侮辱我。”蓝未未床上下来,睡裙只能遮挡屁股,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晃眼的很,“我照顾庭深心甘情愿。”

安笒拉了椅子坐在门口,两腿叠加,笑眯眯道:“虽然蓝小姐可以免费送上门,不这点钱对我们还是给的起的。”

根据蓝未未掌控的消息,安笒就是一个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而且被焦红艳和安媛屡次三番的设计,原以为她会很好对付,没想到这么伶牙俐齿。

“我和庭深举行了婚礼。”蓝未未不甘心就此认输。

安笒赞同的点头:“所以我该叫你蓝未未还是欧阳真真?”

蓝未未咬牙,气的说不出话来,欧阳真真根本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房间里两个女人相对而视,空气中传来食物被烧焦的味道。

“还有,蓝小姐的身材比我高大许多。”安笒上下打量她一番,慢悠悠道,“下次还是带上自己的睡衣。”

她不屑于耍心机,但是这并不代表可以随便人搓扁揉圆,尤其是眼前这个蓝未未!

“咳咳——”霍庭深动了动,似乎要转醒。

蓝未未脸色一变,抓起自己的衣服匆匆去了客房,她好容易打着霍念未的名字住进了这里,万万不能被霍庭深赶出去。

“你怎么来了?”霍庭深坐起来,看到坐在门口的安笒,眉头微微皱起,“想清楚了?”

安笒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起身,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霍庭深,你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