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室出来,霍庭深看了一眼余弦:“马上送走!”

余弦眼神闪了闪,恭敬道:“是!”

一张大网已经张开,看一看最后收网的时候能抓住几条大鱼。

墨尔本。

安笒心神不宁打站在窗口,心口沉甸甸的,总觉得好像要发生十分糟糕的事情。

“咚咚——”

七嫂敲敲门,恭敬道:“少夫人,郝小姐和谢少爷过来了。”

安笒诧异的转身,看到郝琳琳和谢宇抱着孩子过来,只迟疑了一秒钟,就赶紧请两人进来。

“快坐。”安笒笑着招呼两个人,探头看了看沉沉入睡的孩子,轻声道,“睡的真香。”

郝琳琳怜爱的看着怀里的儿子,轻轻晃了晃:“他很乖,带着一点都不辛苦。”

谢宇沉默的拍了拍郝琳琳的肩膀,房间里的气氛一瞬间忧伤起来。

安笒伸手接了孩子过来:“我抱着他,你喝点水。”

“其实我们是来跟你辞行的。”郝琳琳小心翼翼的将孩子交到安笒手里,视线却一直没离开,“我们要回国了。”

安笒一脸诧异,看了看郝琳琳又看了看谢宇,斟酌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孩子的治疗进方案怎么样?”

她知道前几日,谢宇一直在联系医生,也抱着孩子去了几个医院,霍庭深、甚至是慕天翼都递给找了知名医生。

现在要走,是因为确定了治疗方案吗?

“没用的。”郝琳琳轻声道,可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眼圈红了又红,“医生说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拖延时间。”

虽然早就有这种预感,可听郝琳琳亲口说出来,她心中还是忍不住“咯噔”一声,抱着孩子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还这么小、这么柔软,对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一无所知,可现在就要离开了吗?

“我们不想孩子受苦。”谢宇伸手揽着郝琳琳,指腹温柔的帮她擦眼泪,“所以想回国过一段安稳的日子。”

等孩子病发的时候,他们会去一个允许安乐死的国家,让宝宝在睡梦中去天上。

听了他们的打算,安笒不可谓不震撼,同时也明白下了这样的决定,郝琳琳要多难受。

“你们考虑清楚了?”她轻声问道,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努力抬头才没掉下眼泪来。

谢宇轻轻“嗯”了一声:“我们希望孩子无忧无虑的来,也能无忧无虑的走。”

说了一会话,两人就带着孩子起身告辞,安笒送他们到门口,拉着郝琳琳的手,:“有事情一定打电话给我。”

“谢谢。”郝琳琳努力笑了笑。

安笒站在门口,看着三人渐走渐远,看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又瘦又长,心口像是塞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堵的人的难受。

“再见,孩子。”她喃喃道。

三天之后,霍庭深飞往墨尔本,不过刚下飞机,七嫂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苏黎世出了问题,少夫人赶去处理了。”

而且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对木家分部动手,再者明跃群暂时不能行动,所以她将七嫂等人留了下来。

霍庭深瞳孔一紧,直接订了从墨尔本飞往苏黎世的最早一班飞机。

在等待登机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处理邮件,忽然一条消息弹了出来,他紧紧盯着手机,脸色越来越难看。

如果小笒知道,只怕承受不住……

霍庭深稍作思考,手指动了动,回复了消息过去,那边沉默良久,发了一个“嗯”过来。

苏黎世,日月集团曝出惊天新闻,真正的老板露西娅已经去世,现在崔恩泽不过是鸠占鹊巢,发起者自然是艾娜。

“霍太太,现在记者紧追不舍,继续闹下去,只怕警察也要插手进来。”崔恩泽担忧道,“现在是不是轻露西娅夫人出来澄清?”

安笒脑子里飞快的旋转,努力想可以解决的办法,可脸上却一片淡定:“露西娅夫人向来不喜欢见外人,随便他们闹去,我们大家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可这件事已经发酵的越来越厉害,日月集团股票大受影响。”崔恩泽担心道,“我担心继续下去会……”

“会怎样?”安笒的两道眼神犀利如刀子,紧紧盯着崔恩泽。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安笒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但等他眨了眨眼睛再看的时候,对面的年轻夫人依旧一脸浅浅的笑,好像刚刚不过是他的错觉。

“我会尽力稳固人心,努力维持公司正常运转。”崔恩泽起身告辞,“我先回去,不打扰您休息了。”

安笒微微一笑:“好。”

人就是这样,永远不会知足,生死堪忧的时候觉得只要能活命就可以了,看了一旦活命了又想为什么没有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