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得不说,顾安宁对于自己爷爷的心态还是摸得挺准的,听完三婶的这些话,老爷子登是发起怒来。

一掌拍在桌子上,连带着桌子上,倒着茶水的搪瓷高脚碗,都像没有装水的空碗那样,转了两圈才停下,碗里的茶水自然是全洒了,可见这一掌的力道是有多大。

一掌拍下之后,老爷子便怒骂道:“已经是活了这么久了,连个人样都没学到,欢欢是我的嫡亲闺女,从小到大我都没怎么骂过她,你算哪棵葱啊,还敢骂她?宁宁再怎么有不是,那也是小辈,你这做长辈的,就不能宽容宽容?闹成这样,你就长脸了?何况宁宁根本就不缺钱花,她会犯得着大过年的偷你这个做婶子的?”

“爹,你咋知道这小蹄子不缺钱花?大伯子夫妻两个又不在,小孩子花销又大,她又不自己找事情做,整天就知道死读书成绩还不好,指不定她之前就是靠偷东西偷钱,来过生活的呢,现在直接偷到自己亲戚头上了。”

顾安宁听到后来简直都笑出了声,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拍手叫好了,这话说的,简直精彩!不去做演员,简直是浪费了她的语言天赋,这眼药上的简直逆天了。

说话一气呵成,这是练了多久才有的效果?这简直是太厉害了!

“三嫂,做人要,讲良心,当年大哥大嫂对你们到底怎么样,你们应该是自己心里清楚的,你们要什么,大哥大嫂基本上都会满足,这还不够?趁着他们不知道,就这么欺负一个家里的小辈传出去,咱们老顾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顾月欢觉得自己平日里真是太小看自己的三嫂了,这编故事的能力未免也太强了点。

难怪会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大哥大嫂回来非被她气疯不可,这是什么意思?说白了,不就是大哥大嫂不在,三嫂觉得宁宁好欺负呗!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说过长辈占小辈便宜占成这样的。

这也算是大开了眼界了,果然是……

顾月欢想多了很多事情,但作为一方当事人顾安宁却是依旧很镇定,因为她虽然是没有提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她这个人一向不会轻易被人抓住把柄。

就算是有把柄,也不会轻易自乱阵脚。

若是在这个时候没办法保持冷静,那即使是她与这件事情无关,也会增加别人的怀疑。

顾安宁想了想说道:“我和这件事情本来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这大过年的,三婶既然有这样的怀疑,那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省的我清清白白来的,回去的时候却挂上个偷长辈钱财的罪名。”

顾安宁这样一说,老爷子更加恼怒起来,简直是家门不幸,找了个这么会惹祸的女人做儿媳妇,大过年的都不得安生,十里八乡的,如果说是谁家的后院最不得安宁,那一定是他们老顾家。

不说别的,哪家媳妇会闹这一出?大过年的就闹成这样。

“你有完没完,这件事情一定要揪住不放是吧?”老爷子又反问了一句。

“爹,不是我硬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好歹咱们也是宁宁的长辈,我只是在教育她,小小年纪就知道偷钱了长大了可怎么好?将来要是进了监牢,谁都救不了她的。”

这样的话,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辞严,好像瞬间化身一位正在对着弟子谆谆教诲的智者。

这是在诱导承认,不过这种诱导对她来说没用。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进监牢的这一点,三婶你可以放心。”她这辈子会不会因为任务失误上军事法庭这个倒不好说,关押普通罪犯的监狱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进去的,不说别的,只要她不犯下叛国罪这样严重的罪行,其他的麻烦都会由军方和国家帮她摆平,这点,是当初进入秘密部队的时候,国家给出的承诺。

所以这种威胁对她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抛开这些不谈,现在对她的这些所谓的指控,也不知道是极品三婶几天的劳动成果。

不过,她倒是有点期待三婶最后的表情了。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没有一个解释似乎也是说不通的,既然如此,那我就给各位长辈一个交代,尤其是三婶,您可听好了。还有,如果证明我是无辜的,那么三婶您,就要为说过的话付出代价。”顾安宁又说了这样一段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