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毕竟还是不同别的,表面上虽然是可以强自镇静,让人看不出来,可内心还是慌乱的。

眼看就要面对面贴上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该死!

在这眼看就可以立即髮生‘好事’的档口,邱癫子忽然愚蠢那分地问了一句:“这里也没有牀呀,咋个搞?”

“咯咯咯,没有想到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了,还是跟一个大男孩子差不多,太耍宝了,太宝气了……”杏花嫂再也忍不住了,还是爆笑起来。

都有说过了,这样爆笑,往往会把事情笑黄的。‘笑黄’了,就是成不了。

“杏花嫂,笑啥?你笑得太早了一点吧?还没有开始爽哩!”

“你以为是搞什么?白天旺旺滴!我是要你上,但那是上房!不是要你上牀,你这么大个人了,思想咋个那么不健康?都在想些啥?哈哈,笑死我了!”

果然,上当!自己想的啥?人家又在想啥?怎么可能如此草率就上马?

邱癫子自嘲地一笑,干脆当成开玩笑,也乘机把话挑明了:“上房?房子上更不好做!你是不是想看见的人多些?那咱们先到豆腐堰埂上去做吧!要不咱们到大公路上去,正好今天逢场的人多!咱们要是合伙去摆个做事的摊子,保证可以把整个市场的客人都勾搭过来,嗨嗨!”

“哪有你这种人,明明就是上门来帮忙干活的,还老不正经,囋言囋语说过没完没了。”

“我是说正经滴,是媒婆子专门请我来给你延续后代的,你就当我是个医生,但必须得像夫妻之间那样做,才可能没有身体上的伤害,就把事情解决了——我们也是跟汪大爷讲了的,他也同意了。”邱癫子把话挑得更明亮。

黎杏花没有立即接话,没有生气,也没有责骂,当然也不会喜形于色,更不可能立马就答应下来,她还不是那样的人。她沉默了一下。

2★.

突然不笑了,她表情一变,显现了一个二十二三岁女人应有的成熟,她的表情有些受伤,有些心酸,有些伤感,有些无奈,有些羞惭。

她很不愿意被切中这一点,但还是被切开了,突然之间,杏花嫂五味上脸。

五颜六色在她的杏脸上轮转变换,这个时间在感觉上不短。

杏花嫂还是开口了,开口之后,她说了很多话。

她说:“你这个人真是,净说些不上桥的话干吗?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

不给邱癫子插话的空隙,杏花嫂接着说:“我知道你是专门打短工为生的,既然这一回是来帮忙我家,汪大爷又不在家,该做什么就得我说了算,汪大爷他说了的不算数,你也不能有意见。”

听到邱癫子把话挑明了之后,她没有正面回答,态度却强势起来:“不然的话你可以离开,吃了一顿家常便饭,不算什么的,我们忧乐沟的家家户户,被陈家影响了数百年,没有一户是不好客的。能招待你和几个孩子一顿,我黎杏花也很高兴,你们让我感觉到了一个真正的家,原来热热闹闹是这样子的,我是真心感谢。”

说话之间,她的脸色镇定了下来,道出了自己的安排:“我要请你做的事就是:来都来了,一客不烦二主,我们把时间抓紧点,就由我出面,借助你的长处,就请你把汪家这三座瓦房全部翻盖一遍,也不是全部重新盖,主要是把碎瓦通通换了,再把瓦添密一些。反正瓦都是现成的,我们三家的后盖檐上都有,取用很方面。几个小鬼头也能帮忙把好瓦传递上房,我们都不用另外请人了,我们几个人就可以搞定,你说是不是?”

“好是好,这点我们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没有意见。”这个邱癫子,还在念念不忘那点事,“只是呀,我怕耽误了我们俩个的好事。要不这样,杏花嫂,我们两个先‘理扯火’一回,先把瘾捣了,等会儿才好安下心来做活路。”

3★.

邱癫子的话既像是认真又像是说笑:“省得上了房子后又忍不住,要瓦房顶上还没有谁敢在白天做。想下来做,那时候两手都整脏了,到时把你一身都摸得黑不溜秋的,还得要烧水洗澡,不是更麻烦?”

刚刚小试了一把,髮现两人间的火候都还没有到,邱癫子赶紧用上囋言囋语的便利,立即进行培养。

还真别说,不少出了轨的人,不是因为人才有多好,钱财有多少,甚至也不是因为太梢,往往就是先口花花滴乱说,说多了心动了一个立场没有站稳,有那么一次化成了行动,才行差踏错的。

一步错再步步错,错多了就也出了轨道了。

“叫您上房就上房,磨磨叽叽,磨磨叽叽,信不信我抓了你的鸟鸟,把他丢到房上去?我就不信鸟都飞上去了,你邱癫子还能呆在下面凉快!”什么样的人儿,才是蜀东丘陵地带的麻辣俏媳妇?这位就是了。

突然间彪悍起来,杏花嫂还真不是说笑滴,她来真滴,一支玉手就精准地伸向他那咬咬的藏身之地,做出的不是摘桃手式,那是带着强烈滴要抓起来丢的企图,邱癫子不会感觉错,黎杏花果然已经练成有杀手锏。

讲到身手,黎杏花还是很有几把刷子的,难怪做饭菜那么快,人家还是有底蕴的。可与邱癫子比还是差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