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8方风雨”,我就是用绳子也能划得出六个8字了,自己的六合之内,都可以确保不失。但在我自己的归类中,却没有将之当成武功,而是种劳动的技巧,在打场脱粒翻晒和处理秸秆茅草方面很用得着。

这些学长们,把好好的劳动技巧当杂耍,还那么差。真不想看他们,我闭着眼睛,谁也没有放进去。

他们以为我怕了,以为我想不到他们如此厉害,以为我吓得不敢看了。

还是那个最胖最高大的学长最张狂,终于轮到他了,舞着棒子对着我俩越逼越近,我们只好不停地退。

估摸着过了我自己划出的底线,我睁开了眼睛,我的同学果然就在我身后,他再退两步就有掉崖的危险。

唉,就是那一次,我没有忍住,还是出了手。

出手。

就是因为出了手,所以还记得他们比珍的事。

我很确定那个最胖最高大的学长不是晓得轻重的人,他完全有可能把我的同学逼得滚下山去。

所以我伸出手,把那根还在挥舞的棒子握在了手里。

睁开眼睛,棒子就落在我手里,对于他们来说,这很神奇。

这很容易。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小小意思。

几个学长虽然看不出门道,也完全不识货,但都是快毕业的人了,智商还是有的,他们不敢想象在舞弄的棒子中插手的后果。

“太过分了!”我说。

只说这几个字显然是有够的,他们可能很认识我,我是经常在校会上登台的人,就是跟校长也走得很近,班主任就是副校长,是我当之无愧的保护神,他们肯定怕我告状。

所以都围了过来,都吃惊。

虽然吃惊,八个学长,还是围住了我们。

他们最少大了两岁,过大了四五岁的都有,因为他们中还的复读生。

他们很强。

棒子却在我手里。

2★.

他们不是没有武器,一个人提着那串玉米棒子,当着我们的面,分出一个,递给了另一个。另外两人各自拿着一根红薯,就是无数次在他们的基基上轮流挂过的那两根,已经被啃了一小半,他们在生吃。

四件货,握在四只手里,投掷过来,就是四枚不会爆炸的手雷,对我俩年少的身体都有杀伤力。

那个分出玉米的,正是早先出主意用比珍子来排名次的那位,他最为知机,趁双方相持之机,快速移动了位置,这样,四枚手雷就分别位于了我们的四个方位。

威胁大增。

同学不仅帮不了我,可能还会成为负担,他在身后拉着我的衣服,声音打讷讷:“我喊、喊、喊人了。”他说。

“不要喊,激怒了他们,只会坏事。别担心,一切有我。”

我先安稳住自已的同伴,用了比对那八个人还多五倍的字句。

接着我就没有再说,再说只会坏事。所以我不再出口,我出手。

再出手!

那不是施展了武功,我一直认为,我是不会武的,我连体育都所会很少。我只会劳动,“8方风雨”就是劳动中用得到的一种结绳技巧,是种软实力。

练这一招的人多如牛毛,单单是龙王镇就找得出成千上万,那招改版后的“八方风雨会中州”更是扬名中外。

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是种软功,他们都把“8方风雨”当成了硬功在练。

当硬功来练,那是风声呼呼,棒如疾雨,看起来威风八面,听起来闻风丧胆,但说不定只要一磕一绊,自身就会有危险,这就要上过当的人,才体会得具体了。

我是个学生,我没有用武力。

我用的是文才,只是用那根棒子,中规中举地写了四个8字。

8字,那时还没有幼儿园,一年级的小朋友就都会写。

3★.

但要用棒子同时之间合格地写出来,我很笨,只会写六个。我写了四个,四个而已。

四个,“8方风雨”,够了。

因为四个8之后,那四枚不会爆炸的‘手雷’,全部炸开了。

四枚手雷,几乎是同时,从他们手上,落向地上,就在低矮的空中,完全炸开,炸得粉碎——包括玉米芯!

四个8字,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轨迹,却傻了九个人,九个人全部吓呆了,没有一个人敢动。

这是文才能做得到的吗?嘿嘿!没听说过文治——武功的吗?

就是说文才,能把武功治罪。

“8方风雨”是软功,练到了一定的水准,讲出的就是硬道理。

手雷全毁了,八个学长,却没有伤到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