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卷的开头,是一个平凡得掉牙的老故事,老得忧乐沟无人不知。

那夜,汪二爷向矮大娘展开疯狂的进攻,在他撞了桃花运扫荡了她的桃花园之后,刚刚要攻上她的另一块宝地,陶李芬对杏花嫂与老矮子苟且的愤恨突然爆髮出来。

她迫切地感到自己是多么憎恨那种事,现在自己做的,哪里是什么修仙大道?不就是那事吗?这该多羞耻多耻辱?不能这样不该这样不想这样不能忍受这样!矮大娘的衣服就脱在她挨手边,她抓起脱下的衣服反手向身后挥去,狠狠地,疾快无比,如同与过去那个黎杏花告别。

衣兜里还揣着老矮子用来宰石料的钢尖哩,有好几十斤重。

“呯”的一声,打着了!有落水的声音,那条祸根急速撤离无影。神秘的豆腐堰水神落水,仿佛化成了水体的一部分,就此无声无息。

矮大娘抱起衣服就跑,头也不敢回:“打了水神,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得了?”

她只有尽快地跑,跑得越远越好。

这夜,下弦月都为她绷得紧紧的。

月平说过弦月是半弯新眉,没有说过新眉下有眼睛,不然也能有目为证,证明她是被骗的,证明她还是有过觉醒,觉醒的她红果果地逃跑的身子还是那么清纯。

清纯到真,是污不了的。即使她后来成为了骚包女人。因为弦月下没有眼睛,所以没有帮她证明。

矮大娘这一跑掉,唯一的归处,还是只有黄泥巴山,无名山包下,碾房湾,长生居!

多数女人都这样,当时没有死成,过后就更能忍人所不能忍。她也像注定的那样,忍下痛苦和屈辱,继续顽强地活下去。

女人的忍受力,实在比男人强,这事过后,父亲多次将老矮子一家三口叫到我们家吃饭,边吃饭边劝解。

父亲还多次出钱出物,强制老矮子带着矮大娘去治疗。父亲还动用了一个祖传秘方,记得其中最主要的药物是水井壁上的蓖子草,用水熬出来擦洗头皮。

父亲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就交给我妈,我妈做了些什么,外人一无所知,就算以贞婆子之能也无从探测。矮大娘别的口封不住,但有关我妈对她所做的一切,她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

后来矮大娘那块失去头皮的地方,终于长出了新髮,还不等新髮长齐,老矮子夫妇似乎又和好如初了。

现实中正在西部大开髮,有兴趣去忧乐沟的通者,不仅可以从长生中寻找保证活到六十岁的方子,还能见到一碗水、豆腐堰、擦耳崖、倒马坎、杀人坳、飞石湾、土心包这些名胜,还能免费学习囋言子。秃头掉髮的,有再生秘方;蛋蛋不见了的,有再添机;无需会员,不必V唉P,你所付出的,也许只是几句好话而已。连香烟都不必递一支。

汪二爷那夜装作水神,想剩机打开入侵矮大娘的第二条通道。却在快要成功时,挨了那么一下冷不防,被结结实实地打在背上,将他的背肌打得一塌胡涂,连肋骨都被打断了两根。更糟的是,在极度兴奋高热之下,又倒进冰冷的水里,使得他伤上加寒,加倍痛苦加倍难治。

但他不愧是练过《留求不得养马经》的黑老大,带伤之下,不忘贼货,还是将那百多斤鱼儿弄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