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天娇站在三人身后,瞧得一清二楚。心想,这么死心眼的两个人当真举世罕见。

梦天娇微微一笑,问道:“小畜生,你哪里弄来这俩个活宝?”

公孙望嬉笑道:

“驼婆子叫小畜生在严州城里守了三个月,小畜生天天到王福兴茶馆去喝茶,三个月下来,欠下了一大笔钱。”

“这小小畜生说不用小畜生还了,乖乖,小畜生欠钱还钱讲信用天下第一,怎么赖他的账呢,身上又没有银子。小畜生想了三天三夜,灵机一动,乖乖,总算让我想出一条妙计,小畜生收这小小畜生为徒,这笔账岂不就一笔勾销,天下哪有徒弟问师父要账的道理?”

“小小畜生一听我这主意,自然高兴得痛哭流涕,说这主意好是好,只是小小畜生跟师父走了,那小小小畜生岂不没人管了。”

“小小畜生哭得伤心,乖乖,小畜生心肠一软,只好把小小小畜生也收为徒弟,乖乖,这俩个畜生害得小畜生好苦。”

梦天娇和田原听了半天,总算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公孙望说的小小畜生是王福兴,小小小畜生则是梅香。

公孙望还在劳叨,梦天娇懒得再听,眼见月儿体力渐渐不支,赶紧过去助阵。

这里鬼斧把毒气逼尽后,一只手捂着左眼,也上前来帮助陆乘对付这三个活宝。

公孙望瞥见梦天娇走了开去,急叫:

“老婆老婆,你看田原我已帮你找到,你还往哪里去?乖乖,你不是答应嫁给我的么,老婆老婆。”

田原此时恍然大悟,原来命公孙望教自己武功的是梦天娇。

梦天娇转过身来,笑道:“你看我是你老婆么?”

公孙望一愣,说道:“除了你,还会有谁?”

梦天娇把脸上的面纱缓缓揭开:“你再看看。”

公孙望一怔:“你比我老婆还要好看。”

梦天娇笑道:“那就不是了。”

公孙望一抓头皮,咦地一声:“怎的一下子又不是了,你好看是好看,不过,我老婆的脸上长着纱布,你不长纱布,自然不是。喂,你把我老婆藏哪去了?她刚才就站在这里。”

梦天娇用手一指金凤,笑道:“呶,那不是么。”

公孙望朝边上跃开,王福兴和梅香跟着也跳到一边,公孙望道:

“你不是我的老婆,我为什么要帮你打架,乖乖,还是你自己来吧,否则,小畜生的老婆看到小畜生帮女人打架,屁股一扭,砰地一个香屁逃之夭夭,岂不糟糕。”

陆乘眼见公孙望他们三人突然跃开,不禁大喜,急抢两步攻向梦天娇。

鬼斧这一只眼睛的仇恨,岂能不报?他嘴里叽哩哇啦喊着,换了一把板斧,“呛啷呛啷”也攻过来,梦天娇叫苦不迭,只好拼死接住。

神工和月儿百把个回合斗了下来,局势渐渐改观。

神工对月儿的招数有了个底,冷冷笑着,就是不出招,手中的锤子凿子有节奏地“叮,叮”敲着。

月儿看到神工的身影在眼前晃动,丝毫不敢大意,忽儿“欲笺心事”,忽儿“咽泪装欢”,她习练落花剑法不久,于精妙变幻处自然还有些生涩。

一个时辰下来,月儿已娇喘吁吁,香汗淋漓,体力渐渐不支。

眼见师父以一敌二,脸色苍白,她知道师父先前中了陆乘的诡计,受他一掌,看来伤势还颇不轻,勉强支撑着对付两大劲敌,稍有不慎,恐就有性命之忧。

月儿心里暗暗着急,只想速战速决,好过去帮助师父,无奈这怪物“叮叮”地敲着锤子凿子,就是不肯与她对招。

月儿轻咤一声,剑光闪烁,在神工眼前化作剑雨,神工不慌不忙,眼见剑雨中一点直刺而来,微微往左一避,手起锤落,正好砸在月儿的右肩,月儿惊叫一声倒在地上,手中的剑飞出老远,一条右臂疼得再也抬不起来。

田原见状,赶紧撇下金凤,几个起落抢到月儿身旁,接住了神工的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