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摆开。

沈恒高高兴兴地坐了首席,沈恭、沈信言、沈信诲、沈信行、沈信明、沈信成和沈典团团围坐在他身边。

屏风那边,是韦老夫人、罗氏、冯氏、米氏、顾氏、杨氏、沈濯、沈溪和沈佩。沈沁出来转了一圈儿,让沈恒好生抱了抱,便被米氏赶回了醒心堂。

沈恒笑道:“我能来京,全因为我们微微劝说,来了这样高兴,还成了我们微微正儿八经的曾祖父。所以,这是我遇到的微微头一个生日,我一定得好好给孩子过一回。”

说着,怀里摸了一个小布囊出来,令人:“这是我给微微的礼物。”

拿到屏风这边,沈濯当着人打开小布囊,竟是一方鸡血石的印章。翻过来看时,上头雕着四个小字:沈净之印。

沈濯又惊又喜:“太爷爷,您怎么知道这个的?!”

米氏好奇探头过去看,问道:“这是个什么章?”

沈濯笑着给了众人传看。

沈恒在那边捻须笑道:“我曾孙女儿是个有大才的。她又爱写个字。日后难说不会名扬天下。所以,我赠了她一枚闲章。

“只是女儿家,闺名不能轻易示人。我听典哥儿说,他妹妹曾给自己起了个表字,叫做净之。我觉得甚好,就用了这个。”

沈信言了然,笑着拱了拱手:“祖父想得周全。”

鸡血石也不算什么珍贵物件儿。这个小东西送的,沈濯又喜欢,日后又当用,看起来又不甚引人注目,果然极好。

沈濯笑着出来,好生给沈恒行了个礼:“太爷爷,这是我今年收的最好的生辰礼。谢谢您。”

沈溪坐在桌边,既不嫉恨,也不羡慕,只浅浅笑着吃酒吃菜。

然后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沈恭。

既然说了是要带着二房的人回来给沈濯过生日,那他这个当祖父的总要给人家准备礼物吧?

沈恭老神在在地坐着,厚着脸皮当没这回事。

韦老夫人等人的礼物早就给了沈濯,此时自然也不做声。

就这样静静地过了半天,冯氏才轻叹着笑道:“我给濯姐儿预备了一身夏衫,因不知道这一个月她是不是又长了个子,所以做得大了些。”说着,令焦妈妈捧了过来。

沈濯接过来一看布料,不由得一愣:“竟是西域过来的纱罗?”

这种纱罗未必比中原的好到哪里去,却因其稀少,价值不菲。

“多谢费心了。这料子难得,你怎么没留着给溪姐儿做裙子?”罗氏诚心诚意地道谢。

冯氏笑着摇了摇头:“上党那边算不得稀奇。前儿家里送了些来。嫂子放心,我给溪姐儿佩姐儿都留了的。”

她何时跟上党这样亲密了?

沈濯心中一顿。

在她的印象中,上党冯家与冯氏的联系,仅限于每年的年礼和几个大节时的几封家书而已。

谢了冯氏,沈濯便给沈恒敬酒。

沈恒呵呵地笑着一饮而尽,又转向沈信言:“你是做爹爹的,可给我们微微预备了什么礼物没有?”

沈信言故意发愣:“祖父这是替微微讨东西来着?”

“怎么着?不行么?”沈恒也故意板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