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哭道:“我是哪门子的夫人?我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大姨娘!你出去!”

吕妈妈一边笑一边叹气,冲着冯毅连连屈膝,忙忙地走了。

冯毅过去,弯起嘴角,把冯氏抱在了怀里:“别哭了。惜惜很好。我来是想告诉你其他的事情。”

冯氏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惜惜连信都不给我写……肃国公不是病了?那可还有人管她?”

“你忘了她的眼睛了?她怎么给你写信?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是想女儿了。等仗打完,我也该回京师献俘、看望国公爷,到时候你不就能看见女儿了?很快,很快了。”冯毅紧紧地拥着她,嘴唇贴着她的额角。

冯氏这才安下心来,抬手不好意思地擦泪,羞涩笑道:“我也算恃宠而骄了。伯爷不要介意。您刚才说有其他的事情告诉我?”

冯毅嗯了一声,放开了她,一点一点把幕僚告诉的消息复述了。

“都……死了?”冯氏茫然起来,恍若隔世。

“那些事,都过去了。沈家大房和三房都不是多事的人,他们即便知道也会装聋作哑。

“等这些事情都完了,我让人寻个陇右这边的空户籍,你顶过去。我就正式娶你做夫人。我是一定会一辈子镇守边陲的,你就跟着我,不用担心有人发现。”

冯毅尽力把她的注意力引开。

可是冯氏的心思却仍旧放在沈家上:“莲姨娘和佩姐儿呢?”

“……那是小事,我忘了告诉你。莲姨娘因为病重被允许自赎了。她养好了身子,趁着有一天主子们都不在家,偷走了沈佩。如今母女俩应该已经离开了京城,去过安稳日子了。”

冯毅犹豫了一下,道,“大战在即,我只能在家里停留一晚,明天一早就得离开。你确定我们要一直说沈家的那些事情吗?”

冯氏的脸顿时羞红了,咬着唇嘤咛:“伯爷……”

房间里直闹腾到二更过了才叫水进去。

冯毅被伺候着洗了澡,再回到内室,却见冯氏已经疲惫地沉沉睡去。

他的嘴角弯出了一丝笑,眼神里都是温柔。

小丫头在外间,他的身后,低低禀报:“伯爷,吕妈妈说,有要事相告,是关于大小姐的。”

吕妈妈?

冯氏的陪嫁,还曾经在沈家伺候过沈溪……

冯毅沉吟片刻,站起身来,裹了一件熊皮大氅,出了内室:“人在哪儿?”

“西耳房。”

西耳房里,一直都是奴颜婢膝的吕妈妈后背挺直地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动静。

这个时间,外头能冻死人。

内院里所有的人都钻回了房间守着火盆呼呼大睡了。

夜深人静,正是“说话做事”的好时刻。

“吕妈妈何事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