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跑到猎人跟前,眼里流出了泪,咬扯着猎人的裤脚,低声‘呜呜’的往山下拖。

“熊,你不是熊吗?你你、你大清早的怎么跑到山里来了。哎?乖乖,你这身上怎么都是伤啊?啊?这这......。”猎人一个劲的跟‘熊’话。

‘熊’不松口的咬住猎人的裤脚不放,猎人‘哈哈’一笑:“行啦熊,你快松开口我跟你走就是了,你再这么撕扯别我不理你,还不快松口?”

‘熊’好像听懂了猎人的话,松口看了猎人一眼,扭头朝山下跑去,猎人无言的摇摇头,跟着下了山。

猎人还没走到半坡平地,就看见一个孩子躺在断崖边上一动不动,他紧跑几步到了孩子跟前,蹲下一看,这这、这不是谁家的儿子吗?满脸血糊糊的孩子有辨不清,猎人也不敢咬定。

他轻轻的推了推孩子:“孩子醒醒,孩子你醒醒。”铁牛一声息都没有。猎人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压在孩子脖子的颈动脉上,脉搏微弱,他又把手放在铁牛的鼻下,发觉气喘如游丝,性命只在生死之间。

猎人解开上衣扣子,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倒出粉末,又掐了一片宽树叶,卷起一个喇叭筒,撬开铁牛的嘴插到舌根,把药末一一的顺着喇叭筒送进去,然后又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水壶,把水顺着喇叭筒少量的灌进,随后抽出插到铁牛嘴里的树叶,猎人做完这些,走到断崖边,看向深豁险峻不见底的山涧,他情不自禁的往后一闪。

铁牛喂下药时间不长,脸上有了血色,喘气粗重了一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声,猎人赶紧蹲下身子,扶起铁牛的头,轻拍了几下他的后背,‘噗噗’喷出两口浓黑的血,头一歪软软的靠在猎人的臂弯里。

猎人嘴里念叨:“这孩子伤了内脏,左胳膊左腿骨折,看来要赶紧治,再拖延怕是连命都保不住,嗨,真是调皮的孩子。”着他心的把铁牛抱在怀里,站起身喊了一声“‘熊’跟上。”

翻过两座山,顺着能下脚的峭壁,来到一个断崖,往下一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断崖对面是山体悬空伸出有四、五丈大的一块平展大石,大石与上面一丈多高凸出直冲山的峭壁,形成一个大张嘴的鹰口,这就是凶险的鹰嘴崖,附近的老人,从来没人上去过。

猎人把铁牛放下,走近断崖,从身上取出一根绳子,弓腰探手顺下去,猛的往上一拉,一根孩腰粗的圆木,横担在断崖和鹰嘴石之间,形成天堑独木桥。

猎人抱起铁牛,轻松地就像走在乡间路,飘忽间踏上对面大石。

‘熊’往跟前走了几步,看到两丈多宽的独木桥下方,雾气缭绕深不见底,胆怯的‘呜呜’几声又退了回去。

“熊,你有出息好不好?快过来呀?来,我在这边等你。”猎人把铁牛送进了鹰嘴崖形成的天然山洞,走出来嬉笑着逗‘熊’。

‘熊’试当了几次,前腿刚踏上独木,就吓得掉回头低吼着转圈圈,到后来,坐卧在断崖边,甩着头不动了。

猎人不放心山洞里铁牛的伤势,他几步跳过来,夹住‘熊’窜了过去,吓得‘熊’四腿紧紧踞在猎人身上,一也不敢撕扯。猎人放下‘熊’走到崖边,抓住靠近鹰嘴崖的独木桥绳子,把圆木放下去耽在悬崖的一块石头上,隐没在树林杂草里,要是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原来的独木。

洞口前面有几棵大树和丛生的荆棘,把洞口遮掩的非常隐秘,不是身居其中,谁都不会想到这里有个山洞。

山洞宽敞比农家的三间屋子都大,四周还有四个一人高的洞,往山里伸进五、六丈深。中间主洞靠里的洞,一条脸盆大的裂缝直通山,就像一个天窗,送给洞里光亮。

主洞里面离裂缝最近的洞阴湿水汽重,顺着洞凸出下挂像冰凌的熔岩流下的水,像一条不断线的珍珠,滴落到洞里的水池,形成一圈圈的涟漪,池水永远都是满的,溢出的水顺着池边的一条裂缝不知流向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