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宝在宋副大队长的劝下,终于忍住心里的愤愤不平,把周顺子放了下来,松开手恨恨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他压住心火的道:“老周,我念你对我有恩,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家是大地主不假,可也没有欺男霸女横行乡里呀?对,我承认我那个守家的大哥王进财贪财吝啬,可年景不好,他也没强收租子逼得佃户家破人亡啊?再他也帮咱们红军游击队,筹集过粮食和其他东西,你今天就给我清楚,我家怎么就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霸大地主了?我告诉你老周,你别以为自己还是个什么好东西。你没参加革命队伍前,还不是个游手好闲,偷鸡摸狗钻寡妇门子的二流子?嗨嗨,你就是参加了队伍,手脚也不老实,下山见了乡邻都要躲着走,生怕被认出来,你就是......?”

“你王进宝还是个人吗?你的良心都叫狗吃啦?我救你还救出罪了是吧?你我钻寡妇门子,你是钻进寡妇家的炕筒里听见的,还是我骑在寡妇身上你看见了?我哪像你哥王进财,成天围着王大贵的老婆周玉华的身边转悠,不就是老驴想吃嫩草吗?哼,不准早就吃上了,你我......”周顺子摇头晃脑越越得劲,一副泼皮相展露无遗。

王进宝气的浑身发抖,指甲钻进手心都压不住他的火气,不知为什么只从他见了周玉华几面,总觉得在她身上能看到熟悉的影子。

这时听周猴子满嘴喷粪的糟蹋王进财和周玉华,他十几年的草莽生涯,早把二十几年的佛门道心淡化,现在就连自己都度化不了,终于控制不住的无法再忍了,抓起周顺子猛的往地上一摔。

“哎呀不得了了,王进宝打人啦,你就是个反革命,你残害革命干部,一家不得好死,我......。”周顺子鬼哭狼嚎的大骂王进宝,当看到王进宝愤怒的眼里,透出血丝,攥紧拳头又要动手时,他怕了,吓得声音越来越。

“住手,王进宝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对自己的同志动手呢?你也算是老同志,政治觉悟都到哪去了?再周队长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这里是咱们游击队的联络,你把个孩子老是弄到这来,一旦你暴露了,就会有生命危险,咱队伍就会失去药材粮食和情报,还可能连累这个孩子,你损失有多大?好啦,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你要有个正确的态度,不然将受到严肃的纪律处分。”

宋副队长虽然平时看不惯周顺子的作风,可王进宝竟敢动手打自己的同志,这也是他不能容忍的。

王进宝一时冲动,干出这种队伍严禁动手打人的行为,心里有些不安。被宋副大队长如此严厉的批了一顿,他痛定思痛,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周顺子再混蛋毕竟救过自己的命,可自己......。

一阵风波过去,宋副大队长和周顺子,把王进宝给队伍准备的药材,还有一些兽皮和晾干的兽肉,打包带走了。

周顺子临走时,看向王进宝那恶狠狠的眼神和表情,恨不得生吃了王进宝,走出老远,看到王进宝站在悬崖边跟他俩挥手,周顺子捏了一把鼻涕狠狠地往后一甩,重重的吐了口痰,嘴里叽歪着再也没回头。

王进宝摇头走到洞口,看到铁牛摸着‘熊’的头站在那里,他慈祥的笑了笑道:“走,咱们进洞,今天不吃卤兔肉了,我给你煮野山羊肉,吃完后赶紧回家,以后就不要再来了,要是进山遇到狼,我可怎么对你爹你妈交代呀?”

铁牛啃着野羊肉,吃的油浸浸香喷喷,他吃了几块打了个饱嗝,搓了搓两只油手又抹了抹嘴,才腾出功夫仰头问道;“王爷爷,那两个人是谁呀,不是咱村的吧?他们怎么老是欺负你,你怕他们吗?”

王进宝被铁牛这一问愣住了,不过很快就‘哈哈’一笑:“你这孩子净问些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你谁敢欺负你爷爷我?那两个人都是山里的猎人,是爷爷的好朋友,我怎么会怕他们呢?再人熟不讲理,骂骂咧咧也是常有的事儿,要是为了一两句粗话就计较,这人活的是不是就太累了,你是吧铁牛?”

王进宝着,手伸进锅里又捞起一块羊肉吃起来。

铁牛不解的问道;“王爷爷,你不怕他们,那你为什么要把你洞里的皮子和肉还有草药,白白的送给他们,他们拿了东西还骂你,这是为什么呀?再是那个瘦猴子怎么老是他救了你,你也叫狼撵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哈哈哈,你个屁孩儿,哪来这么多的这个那个的,你还吃不吃了?你要是吃饱了我送你和‘熊’下山,再不走,天黑前你就到不了家了,你妈会急死的。”王进宝着把手里的羊骨头扔进一个破瓦盆里,把嘴抹了几下,站起来找了块布擦了擦手催促道。

铁牛觉得跟王进宝特别的亲近,就撒娇的道:“王爷爷,你就呗,你不我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