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宝打着哈哈拍着铁牛的屁股道:“呵呵呵,你这个孩子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行啦,今天爷爷给你了这么多,等以后有功夫了再给你,你看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回家吧,再磨叽星星就出来了,快走快走。”

铁牛不依不舍得站起来,跟王进宝招了招手,领着‘熊’跑下了堤堰,直到跑出老远不见了影子,王进宝才转身大步走入山林。

再自从王大贵离家出远门找女婿,一直没有音信。

周玉华在家里,被儿子铁牛闹出这有惊有险的一出,就没把她吓死,大贵也出去了好几天,人没回来不要紧,就连音信都没有,这些天她干么都没有心思,经常干着活就走了神,心里老是恍恍惚惚的不安稳。

这天夜里,孩子们都睡下了,周玉华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眼睛滑溜溜一睡意都没有,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东想西,头痛的觉得眼睛发胀。

她烦躁的掀开被子,披上衣服下炕踢踏上鞋,拿了个板凳坐在院子里。

夜色下的院子,坐着个萧瑟孤独的身影,她仰脸看天,不知是在数星星,还是在看月。

星空半圆的月亮像一只弯弯的船,‘船’的中间有一片淡淡的云,一会儿聚拢象渔翁在垂钓,一会儿分开又像天女散花。

漫天的星斗闪烁,就像天女的眼睛在一眨一眨,星与星之间有的离得很近,你没往心里去,乍一看又离得很远,有的看似离得很远,你要是心里有她,又觉得相隔的很近。

周玉华此时就像夜空的星,心里扯心着大贵,可总觉得俩人之间时近时远,近时心慌揽不到跟前,远时又好像几天前的离开,就像很久发生的事,她心绪里的大贵,老是满脸带着忧伤在眼前晃。

夜深了,满天的星、孤独的月好像也有些疲倦,躲在云层里散出淡淡的光,时隐时现,天也变得暗了。

晨露打湿了周玉华单薄的衣服,她坐在院子里已经麻木,可还是觉得有凉,浑身打了个激灵,起身提起板凳正准备回屋,就听到从远处模模糊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突然街门被踢得‘咚咚’响,焦急的喊道:“开门、快开门,你家王大贵回来了。”

周玉华惊诧的呆立在那里,随即醒悟过来,紧跑几步‘哗’的拉开门栓打开门,一看王大贵躺在一块被四五个人抬的门板上,她俯下身子着急的问道:“大贵、大贵你这是怎么啦?大贵呀、呜呜......。”

村里的人把周玉华拉到一边劝道:“你先别光顾着哭,还是把大贵抬到家里再吧。”

大伙七手八脚的把大贵从门板上抬放到炕上,周玉华赶紧上灯,移到大贵的头前,昏暗的灯光下,大贵的脸色灰白的可怕,紧闭着眼睛,喘气虚弱,嘴唇一血色都没有。

周玉华摇晃着大贵喊道;“大贵,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到底是怎么了?大贵、大贵呀呜呜......。”

这时孩子们也都被惊醒,围在他爹的身边,不停的喊叫“爹、爹、爹你睁开眼、快睁开眼那,爹......。”

一个村邻把正在‘呜呜’哭叫大贵的周玉华拉到一边,声道;“大贵家的,你也不用太着急,我天不亮推着一车柴火去赶集,走到村口看到一个人躺在那里,把我吓了一跳,我放下车猛着胆子走到跟前一看,妈呀这不是王大贵吗?我赶紧把他扶起来,怎么喊叫大贵也不答应,用手一摸还有气,就紧忙跑回村,摘下一块门板叫上几个邻居,就把大贵给抬回来了。嗨,大贵家的,依我看你家男人没什么大病,应该是饿过头累倒了,你不然就先做好吃的给他喂下去,看看再,要是还不醒,那你就要请郎中了。”

周玉华一听村邻这么一,心稍微放宽了一些,她眼含泪不住口的“谢谢、真是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