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儿,两个丫头子就取了书回来,李暖喜笑颜开的接过包袱,取出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几本书,放到了桌子上,都是大开张手抄本,淡黄色的金栗纸,极工整漂亮的蝇头楷,摸着看着都极舒服。

李暖满足的用手轻柔的抚摸着书本,古萧失神的看着仿佛着光的李暖。

古萧和李暖挤在书桌前,对着本大荒志异,一边翻看着,一边叽叽咕咕的着话,菊影过来催了几趟,古萧就是不肯回去,菊影只好差了个丫头回去取了古萧的衣服,侍候着他在松风院重新洗漱梳理过,换了衣服,和李暖一起往瑞萱堂去吃晚饭了。

从瑞萱堂回来,李暖捧着书就窝在了东厢榻上,在灯烛下聚精会神的看起书来,春俏、秋叶备好了热水,冬末上前硬拉起李暖,侍候着她沐浴洗漱了出来,李暖坐到床上,又捧起了大荒志异。

冬末用棉帕子一边给她绞着头,一边歪着头看着她手里的书,笑着道:

“姑娘要是个男儿,就冲这份用功劲儿,也得中个状元出来!”

李暖只顾专心看着书,也没听见冬末了什么,只应付的着头,冬末轻轻摇着头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暖的生活极其规律起来:每天早上和古萧一起跟着夫子念书习字,下午习字、看书,这中间,去古云姗和古云欢的院子里玩了一两回,也去了趟古萧的院子,晚上吃了饭,就陪着李老夫人笑一阵子,回来就埋头于那几本书里。

转眼就到了九月初六日,古萧和李暖下了早学回来,见了李老夫人,李老夫人笑着搂着古萧,命人端了极的一碗一根面过来,看着古萧吃了,笑着道:

“好了,这就算是贺过这个生辰了,孩子家,可扛不住大庆贺去!”

古萧吃了面,从袖管里取了只极巧的棉布素荷包出来,递给了李老夫人,笑着道:

“老祖宗你看看,这是暖暖给我的生辰礼。”

李老夫人接过荷包,翻看了片刻,又仔细看了看针角,转头看着李暖笑着道:

“这荷包做得极好,看这针角,极是细密工整,可不象是你这个年纪能做出来的!”

李暖脸上泛起层红晕来,不好意思的道:

“老祖宗真是……我还没开始学针线,这是托魏嬷嬷做的。”

李老夫人笑了起来,拿起荷包又仔细的看了看,转身把荷包递给了周夫人,笑着道:

“你看看这荷包,看看这针角。”

周夫人接过荷包,里外翻转着仔细看了看,把荷包递给古萧,转头看着李老夫人笑着道:

“这荷包里外针角都一样,若不细看倒还罢了,仔细看了才觉这中间的不凡。”

李老夫人笑着着头,

“我倒是差忘记了,暖的母亲姓连,是秀州连家的姑娘,唉,这些年,连家也败落得不成个样子了,这连家当初就是开绣坊起家的,连家姑娘都是从会走路就开始掂针动线,个个都有一手好针线,这魏嬷嬷想是连家的家生子儿,这针线活也是一等一的。”

周夫人微微扬了眉梢,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