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酒葫芦,半尺高,非常精美。[

钟鸣摇动着酒葫芦,实则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

如此精美别致的葫芦,一座小山还要重几分,但钟鸣一路太过兴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此还是奋力地舞动。

“呼…呼…”

如风吹万壑,酒葫芦卷起一阵风暴。

风暴声响起,一下子吸引了一群鼎剑阁弟子的注意。

与他同一届进入鼎剑阁的弟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酒葫芦,不知为何这酒葫芦轻轻舞动居然有如此威力,以为钟鸣要以葫芦威胁众人避让而心生不满,丝毫不为所动。

但,那些进入鼎剑阁已经有些年头的师兄师姐们,看到酒葫芦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每一个神色都有些拘紧,甚至还有些惊恐。

“淮南狐师兄打酒,理应当先!”距离钟鸣较近一位师兄请钟鸣前。

随后又有其他师兄、师姐退让,于是钟鸣雄赳赳气昂昂地飞插队,不多时便由山脚下来到了半山腰,淮南狐的酒葫芦像一道令牌,但凡见到的师兄师姐都会选择避让。

钟鸣同一届的鼎剑阁弟子,自然心有不满,他如此特权让他们愤懑,要知道他们每一个都是很早来到此政事殿准备兑换物品的,排了很久的队才到了这里,钟鸣居然刚来到这里,飞地插着队。

“你不能……”

终于有弟子不满钟鸣的行为,有了行动。

这也是一位苍龙府弟子,与钟鸣一届但关系不是太融洽。

“嘘……”

一位师兄将其打断。

这位苍龙府弟子还要分辩,但接触到师兄怪异促狭的眼神,虽然心还是有郁闷,但疑惑间还是选择了噤声。

“哼,淮南狐师兄打酒,你也敢拦!”

钟鸣白了这位弟子一眼,得意地擦身而过。

至此,长长的队伍所有鼎剑阁弟子,如同约好了一般,纷纷为他让路。

几乎是足不点地,没有任何阻碍,钟鸣来到了兑换物品的主事者前,在他的前面还有一位弟子在兑换丹药,很快便结束了。

“打满!”

钟鸣把青玉葫芦放在石质的桌子,吩咐道。

这张桌子前,负责兑换的主事是一位老者,头胡子灰白,虽然自身境界还没到道丹修士境,但年岁却也不小,少说已经过百。

他一直忙于兑换,始终不曾抬头,但他苍老紧皱的手触到青玉酒葫芦的瞬间,猛然抬起了头,浑浊的眼睛射出同情的目光,望着仍然得意的钟鸣道

“你确定要打满?”

“当然,不打满我来这里干嘛?”

“小伙子,你可能…………”

这酒葫芦,老者见过不少次,想要好心地提醒。

但老者还没有说到重点,已经被钟鸣不耐烦地打断了。

“只管打满行,管那么多干嘛,淮南狐师兄正等着呢!”

“他只是为淮南狐师兄办事,您老人家满足一下他的心愿吧!”

“他还等着向淮南狐师兄交差呢,回去晚了可是不太好!”

身后队伍一众鼎剑阁弟子也来帮腔,令钟鸣越觉得得意。

主事的老者眉头皱了皱,还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吩咐政事殿忙活的几位小弟子,前去后面的酒池搬来一些酒。

“这还差不多!”钟鸣满意地嘀咕。

他还回头冲身后的一众师兄弟道谢,却不知他转身后,这些师兄弟正一个个掩嘴偷笑。

身后众人彼此间互视,都能从对方眼眸里看到无法掩饰的笑意,以及等待着看好戏的促狭心里,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一幕了,今日可以再享受一次。

“”

一个大酒缸抬了过来。

房屋大小,陶制的,仍然被紧紧地封着。

钟鸣满脸期待地等着老者将酒坛启封,而后打满酒。

但令他疑惑的是,老者非但没有启封,反而催促几位弟子手脚利索一些,继续搬酒坛,一连搬了四五坛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打酒啊,我还等着呢!”终于等不及的钟鸣开始催促。

老者抬头翻了钟鸣一眼,道“催什么催,不准备足够的酒,能打满酒吗?”

“是啊,只有储备足够才能打酒!”

“心急哪能喝酒呢,还是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