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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后,皇帝急召萧晗与庾翼。

行走在在冗长的宫道上,萧晗忽然放慢了脚步,侧头感受那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萧晗一看来,那些路过的官员、宫人皆闭了嘴。萧晗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几日建康里满是她与庾翼的谣言。当玉蘅与她说及此之时,她倒是表现得风轻云淡,可是实则几欲一掌拍死自己。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她便是典型的例子。

“原来是无情公子”,同僚见到她打了个揖,可是脸上却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很是暧昧,“庾公子在前方,说是等着你。”

萧晗差点抚额,心里不得不将庾翼骂了个千万遍。然而面上却也得端着,淡漠冷情地道:“谣言不可信,大人勿要轻信。”

“不必解释,不必解释!”

向前走着,一连遇到好些官员同僚,皆是形容暧昧。

就连最后遇见王允之,他也垂头丧气,看到自己也深深地叹了口气,道:“阿晗,你!”然后便是无言摇着头无奈地离去。

萧晗抚着额头,酒误人,酒误人!

“晗晗”,竟然传来了庾翼的声音,萧晗惊得搁下抚额的手,重新端着一副清冷寡淡的表情。

“晗晗,当日之事你还在介怀么?”庾翼两步上前与萧晗并列而行,问道。

“庾公子”,萧晗转头看着他,眼神依旧清冷得不像样,“如今外头谣言四散,你难道不知何为避嫌吗?”

“避嫌?”庾翼轻笑,旋即目光又柔得可以滴出水来,道,“不知!”

萧晗恨恨地看了他几眼方无奈地疾步先行,仿佛是要摆脱庾翼似的。

“晗晗,此事且先搁着,你可知陛下召你我二人所为何事?”庾翼紧跟着萧晗脚步。

“萧晗不敢妄自揣测,一切到了天玄宫自然会知晓。”萧晗目光冷如霜,目视着前方,就像一块冰块。

“番禺出了疫病,死了许多人!”庾翼严肃地说道,“起初陛下原拨了款,然底下中饱私囊以至于疫病蔓延迅猛,如今又有了暴乱,番禺形式可谓严峻!”

“番禺疫病?”萧晗忽然停下了脚步,道,“我原有耳闻,陛下派了人去纠察,未果么?”

“此事牵扯王大将军”,庾翼目光严峻,“派去的官员多惧于大将军是以未敢彻查,陛下也因此震怒。”

“故而依你之言,此棘手的差事便落入了你我二人手中?”

“方才朝堂上王允之提出派我去”,及此庾翼欲言又止,“我庾氏之人自是不愿,便提出让你前往。”

“疫病之区多艰难,况且还有暴乱”,王氏想除掉庾翼,庾氏想除掉自己,故而在朝堂上提了出来,看来她与庾翼之间还是令庾氏感到了不快。又道,“这是一份极不讨好的差事,甚是棘手!”

现如今陛下倚靠的惟有他二人,是以他二人势必有其一去,只是陛下作何选择,还未可知。

“参见陛下。”

“都平身。”

“谢陛下。”

皇帝笑着向他二人走来,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揶揄,道:“朕近日听闻二位爱卿浓情蜜意,断袖情深,可确有其事?”

这都传进宫里了吗?萧晗讶然,而庾翼却依旧笑意盈盈。

“几位公主听了皆是伤心欲绝,说是庾郎、萧郎此等好男儿都断袖了,天下还有何良人!”皇帝笑道,“究竟是与不是,你们且说来,朕也好宽慰宽慰朕那几位妹妹!”

若回答不是恐怕陛下日后会考虑为公主招婿,若回答是那更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