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和李太医本来跪在地上,大气都是不敢出,认命地等着洛浩轩大发雷霆,却不料等了半天,却是等到了这番话,而且听语气,王爷此时的情绪似乎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二人胡乱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随即微微抬头,看向洛浩轩。

刚才那位跋扈非常的九王爷此刻的神情只能用害怕和失落来形容,两位太医死命地擦了擦双眼,再次确认了一番,没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九王爷洛浩轩此刻却是是悲伤和害怕的,他紧紧地将那柔弱的绝色王妃重新抱入怀中,十指紧扣。

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发,凤眸微垂,长睫垂下,掩盖着那抹浓浓的疼痛。

一丝不忍划过王太医和李太医的心田,他们行医几十年,早已历经风霜,看惯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而且身为御医,接触的自然都是王公大臣,天家贵胄,那里面的真情又是多么稀有和难得的东西呢。

而如今,洛浩轩对着刚刚才入门的王妃却是能够做到如此程度,想必乃是爱到了骨血里面了吧!

如此才子佳人,若是被那病魔所拆散,却乃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了。

二人一念至此,自然是心生不忍,随即便是朝着洛浩轩抱拳道。

“王爷不必过于悲伤,王妃的病其实还在于她自己的心态,若是她心情好了,解开了心中的结,再加以好好的调养,必定能够与王爷携手天涯,白头到老的。”

王太医大声说道,神情恳切。

“是啊,王爷放宽心,吾等自会替王妃娘娘好生开方子,日日服用,半月之后,王妃娘娘定会大好的,还请王爷千万保重自己的身子。”

听到王太医的说辞,李太医也是抱拳应和道。

“本王知晓了,有劳两位太医了,凌琥,待两位太医开过方子之后,好生让太医休憩一番,再派人送归府上,不得怠慢!”

洛浩轩听此,眉眼之间终于是缓和了些,朝着一旁的凌琥招了招手,如是吩咐道。

“是!属下领命!”

凌琥利落地抱拳跪下,随即抬头看向了两位太医,直让两人想起了之前的那种被人当孩子一般拎起的悬空感,一时之间,两腿又是发起软来。

“两位太医请!”

凌琥靠向他们,恭敬的引着路,却是一不小心将二人吓得一个哆嗦,拾掇了自己的医药箱,跌跌撞撞的便是朝前走去,深怕慢了又被其拎起。

这九王府的人,心眼儿还好,就是那暴躁的脾气和雷厉风行的性子,果真是非同一般啊。

太医和凌琥退下之后,洛浩轩便是抱着雪慧在屋内坐了许久,直到管家传来消息,说是那迎亲的队伍和喜娘终于是到了王府,这才挑了挑细长的眉头,若有所思。

“王爷,今日这般情形,王妃娘娘还处于昏迷之中,这拜堂之事是否延迟几日?还有那些宾客是否让老奴去告知一声,让其过几日再来恭贺?毕竟……”

洛浩轩眯了眯凤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低头看向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雪慧,轻拂她额前的碎发,脸上柔情万分。

“慧儿,这次,我发誓再不会负你,我们成亲去!”

随即抬头看向那垂手等待着的老管家,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整个脸上都是流光溢彩,明亮了整个喜房。

“不必延迟了,今日我便和慧儿成亲,这事儿,夜长梦多,本王可不能给某些人留下机会。”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楼台近却也始终比不得先下手为强呢!这个道理,自古如是,他又怎会不懂,只是看最终谁下手更快更狠罢了……”

说完,洛浩轩便是直接将雪慧从床上抱起,亲自替她整理了凤冠霞帔,又仔细地将她的盖头理好,这才满意的对着老管家点了点头,示意其前面带路。

“王爷这边请,喜娘和一干的宾客都是已经在大堂里面候着了。吉时已到,恰好赶上!”

听到此话,老管家深邃的老脸微微僵硬,随即便是躬身将洛浩轩引了,直直地朝向大厅而去。

他可是听凌琥大侍卫说了,今日,南王府也是办婚宴呢,只不过娶的乃是侧妃,这侧妃和王妃,怕是同一个人吧!

王爷真是高啊,这般作为,就算是先皇怕都是没胆子这般做,那可是南王,握着整个国家三分之一的军权呢,老管家想想都是觉得此事荒唐的紧,暗自为自家的王爷捏了一把汗。

不过还好王爷如今不是太子,即使行为放肆了些,也是不会受到太大的责罚,加之如今的皇上对于王爷可是爱护有佳,自然也是舍不得责罚于他的。甚而因为之前慧侧妃之事,还对王爷抱有愧疚之情,这次若是事情捅到了他那里,圣上至多也是让王爷面壁思过几月,罚些俸禄,好好对待王妃娘娘罢了,哪里还能真的对其进行贬谪。

至于南王爷,若是在成亲之后才发现娶的不是真正的雪慧小姐,也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毕竟,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

若是他一怒之下对九王爷洛浩轩进行打击报复,那他将成为整个王朝所攻击的对象,毕竟先祖可是立下过规矩,在王朝交替的时刻,南王府只能保持中立,不可支持或者是打压任意一方势力,否则将视同为造反,所有王朝的势力必定要遵先祖遗愿,不可留情。

洛浩轩走到大堂之时,里面所有的人都是齐刷刷的朝他看了过来,看到被他抱在怀中的新娘之时,都是纷纷张大了嘴,一脸的震惊。

王朝风俗虽然较为开放,许多商贾之家的女子也是可以出门经商的,甚至有些特殊的官职,都是可以录用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