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好像整个世界都停了下来。

白纸黑字的文件,似烫手的山药在她的掌心里,抛也不是,留也不是。

黑色的落地窗敞开着半扇,温暖的春风顺着窗檐徐徐吹来,痒痒的。

轻薄的白纱窗帘被风吹起的时候,肆意围绕着落地窗跳着最动人的探戈。

书房内,虞清清握住文件的手指渐渐的颤抖起来,漆黑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那些可怖的字眼。

就好像那些字眼,是天外来物,于她,于江子曦,都没有丝毫的关联。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对对对,这些肯定是秦缪生弄错了,肯定是他弄错了。

子曦怎么会生病?怎么会活不过四个月?

他的身体明明生龙活虎,昨天晚上还几近疯狂的索要她,又怎么会这样……

支离破碎的画面,在她的眼前似电影般放映着。

自她从淮远归来,回到江子曦身边后,他就像是个孩童般缠着她。

无论她发什么脾气,他都顺着她,宠着她。

那种宠爱和包容,比08年还要多,甚至用积极所能这四个字来形容,都太微弱。

这是她最深爱的男人,他如此待她,她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说不感动,不心动,肯定是假的。

她不是什么冷血的动物,她是人,她是一个需要丈夫宠爱呵护的最普通的女人而已。

春药事件那晚,她抛下了所有的心结,成为他的解药。

时隔三年后,他们再次融合在一起,不论是身,还是心。

熟悉而陌生的话语,在她的耳畔徘徊,挥之不散。

他说:“我不睡,是因为我怕我闭上眼之后,就再也看不到清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