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刀疤脸就举起了他手中的那吧明晃晃的匕首,向着我的脑袋刺了过来。

这分明是要一击毙命啊!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如何抵抗这来势汹汹的匕首?

绝望再次如同洪荒猛兽一般的占据了我的内心,我死双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什么想要逃跑的念头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就好像是被台风全部吹跑了一样,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满满的都是绝望。

虽然不想死在这里,可是造化弄人,世事无常,命运终究不会按照我的意愿转动。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之前穆漓曾经带着我去了一个博物馆,然后那个博物馆的馆长告诉我命中注定有一劫难,如果躲得过那便大富大贵,躲不过就会命赴黄泉。

难不成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不过是与不是都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都已经是要死的人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边儿在这么想过之后竟然渐渐的不再害怕了,或许是因为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阴曹地府,真的有鬼。

即便是我现在被这刀疤脸手中的匕首刺死了,我也可以成为鬼魂,只要我想,随时随地都可以吧这俩要了我命的家伙杀死。

只不过我却并不想要杀了这两个家伙。

他们只不过是雇佣兵罢了,是受人指示,真正的幕后黑手则是他们的老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老板应该就是顾微了。

眼看着那刀疤脸手中的匕首距离我的太阳穴越来越近,我却突然大喝了一声:“等等!”

似乎已经预见我无力反抗,更加不可能逃跑,那手持匕首的刀疤脸竟然乖乖的停了手中的动作,那明晃晃的如同死神的匕首就堪堪的停在了我的脑袋旁边儿,真的是险之又险,我差一点儿就没命了。

似乎对于我这垂死挣扎一样的呼喊有些好奇,那精瘦精瘦的高个儿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眼神之中满是玩味,开口说道:“小妞儿,你……你想……你想……”

听这结巴说话实在是别扭,我直截了当的吧自己内心的疑惑说了出来:“反正我就要死了,今个儿看起来也无法看见太阳了,那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

我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语气之中满满的都是坚决,倒也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气势。

似乎是被我的气势给震慑到了,那两个人面面相觑之下,随后点了点头,答应了我这最后的请求。

我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眼神之中满是寒芒,开口问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们的主子究竟是林飒还是顾微?”

听到我这么说,那精瘦精瘦的高个儿面色大变,惊慌的表情表露无遗:“哥……咱们暴露……暴露了?”

相比较之下,那刀疤脸倒是沉着冷静的多,对于那身边精瘦精瘦高个儿的激动有些不耐烦,反手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清脆声听的我自己都觉得疼!

“怕什么!看看你的样子,亏的还是我弟弟!不然我早就把你喂野狗了!”刀疤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骂道,那精瘦精瘦的高个儿居然不敢还嘴,看来平时就经常被这样对待。

那刀疤脸面色阴沉了下来,随后吧视线集中到集中到我的身上,咧了咧嘴,勾起一丝残忍而冰冷的弧度,开口说道:“怕什么?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我们还用得着慌张么?

告诉你,派我们来杀你的才不会是林大少,而是顾微顾小姐!”

刀疤脸已经认定了我今天生还无望,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的主子给透露了出来,嘴角还带着一抹嗜血的冰冷笑容,再一次的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哼哼冷笑一声,说道:“你要惹谁不好,非要招惹那个母夜叉,这也怪不得别人了!”

我却完全没有在意他手里边儿重新举起来的匕首,同样学着他的样子咧了咧嘴,一抹冰冷的笑容出现在我的嘴脸。

我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那刀疤脸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在意狠狠的挥下了手中的匕首。向着我的太阳穴刺了过来。

他们没有看明白,我的嘴型是在说:再见!

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在这房间里响起,灯光映照在墙壁上的影子被一抔热血覆盖,平添了几分恐怖诡异的气氛。

我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口中喃喃自语道:“你们平时都不看电影的吗,白痴?

哪儿有大反派在要杀主角儿的时候还这么磨磨唧唧,叽叽歪歪的?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我随手抹了一把脸上尚且温热的鲜血,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已经倒在地上一片血泊之中的刀疤脸和精瘦精瘦的结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冲着二人的尸体啐了一口。

我扭头走出了房间,今天的月亮并不圆,让我联想起了露似真珠月似弓的诗句。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扭头看向身后,开口说道:“喂喂喂,你怎么来了?”

我扭头看着身后的阴影角落,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完全没有因为刚刚那俩家伙的死而影响到自己内心的感情。

毕竟我也是从小就见鬼的人,虽说后来被屏蔽了,不过这种能力好像最近又恢复了,我刚刚就看见了那刀疤脸和结巴的灵魂从身体之中站了起来,然后就一脸迷茫的离开了这里。

虽然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不过我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自己的不同寻常。

其实这么说还是有些可笑的,你想啊,一个人居然没有心脏还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存活二十一年,这种事情绝对算的上是惊世骇俗了,我现在才说认识到自己的不同寻常,难道不是太可笑了吗?

我已经渐渐的接受了自己的不同寻常,不管是这双所谓的天生的灵眼,还是自己那空空如也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