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就抓住了老爹要去打开身后那巨大箱子的手,干笑着解释道:“额……这只是我的一些私人用品,老爹你该不会还要查看吧?”

果不其然,这个借口屡试不爽,一听说是我的私人用品,老爹那叫一个脸红啊,立刻就把手缩了回去,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那箱子里边儿的可不是“东西”,绝对不可以随随便便的让老爹看到,不然他又该咆哮了,我可不想再听到了。

我吩咐着仆人合力把那巨大的箱子抬上了马车,紧紧的挨着我的座位。

可是我盯着看了半天,还是觉着不大稳妥,又吩咐仆人用大铁链子在外边儿缠上几圈儿,这才感觉踏实多了。

老爹一直在盯着我做些事情,满脸都是疑惑。

“阿瑶啊,这箱子里边儿究竟是什么东西?”老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如果只是单纯的私人用品,又怎么用得着这大铁链子锁这么结实?”

“额……这个嘛……”我下意识的就把视线从老爹的身上转移开来,心虚的根本就不敢和老爹对视。

老爹看到我这个样子。一下子就知道这事情里边儿有鬼,不由分说上来就要检查箱子里边儿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生怕老爹看到里边儿的是什么,赶紧上去制止,可是老爹却黑着一张脸,压根儿就不听我的,执意要检查箱子里边儿装的是什么。

最后被逼无奈,我只好把事实告诉了他。

我趴伏在老爹的耳畔轻声的说了几句,却见老爹的表情越来越精彩。

“这……”老爹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还有一些担心,扭头看了我一眼,又打量了几眼这面前的箱子。

见老爹并没有立刻阻止我,我心里边儿明白这事儿给有戏,赶紧摆了摆手说道:“老爹,您女儿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就放心吧,肯定没事儿!”

老爹却皱了皱眉头:“我就是因为清楚自己女儿的为人,所以才担心的。”

“您还是我亲爹吗……”我只感觉一脑门子的黑线。

天底下哪儿有不相信自己女儿的老爹的,太伤人了心了吧?!

老爹最后还是没有阻止我,只是临行之前一个劲儿的叮嘱着我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可是你却没有任何的朋友,所以一切都要依靠自己,切不可随意的相信任何人,人心叵测……”

我摆了摆手,无奈的说了一句:“老爹,你怎么像个老婆婆一样啊,说话就像是她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老爹一瞪眼,拍了拍我的额头,教训道:“有这样和老爹说话的女儿吗?”

我笑了笑,直接钻进了马车里边儿,不顾老爹的呼喊,吩咐马车夫离开。

老爹还在后边儿呼喊着:“阿瑶,注意安全,切不可……切不可……”

“我知道啦!”我从车窗伸出脑袋,冲着逐渐的远去的老爹喊道:“老爹,你就放心吧,您女儿不会有事儿的!”

老爹还在呼喊着什么,可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远,我已经听不真切了,只是模糊之中听到了什么“黑衣卫”什么的。

黑衣卫?我只听过锦衣卫,这还有黑衣卫?估计是我听错了了吧!

我摇了摇头,心里边儿这么想着再次把视线放在了老爹的身上。

我们这已经走出了快要一里地了,已经看不清楚对方的身影了,可是老爹却碰留在原地不断的向着我招手。

在这一刻我有些眼眶湿润了,家人永远都是最最担心和最最爱你的那个人。

试问一下,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像老爹这样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

我伸出手使劲儿的冲着老爹挥手,不过我马车很快就转出了街道,老爹彻底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这才恋恋不舍的回到了车厢里边儿,坐在了座位上发呆。

“小姐,我们是走陆路还是水路啊?”车夫的声音从前方传到了车厢里边儿。

我愣了愣,随后便疑惑的问了一句:“这陆路和水路有什么区别吗?”

这车夫也不知道是话痨还是担心我第一次离开家有些害怕,就一个劲儿的解释了起来:“陆路就是所谓的陆地上的路径,我们可以驾着这马车一直走下去,就算是到达江南也没什么事情。

水路就是坐船,需要我们到港口去。

只是我们北方人习惯了骑马,都不打喜欢坐船,总之一句话——晕船!”

我被这船夫诙谐幽默的解释给成功的逗乐了,不过随即我就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你刚刚说不会有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

船夫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随后才缓缓的叹了口气,回答了一句:“现在是乱世,民不聊生,那些实在是走投无路的人就去当了山贼,做着打家劫舍的勾当。”

我皱了皱眉头,的确这个年代兵荒马乱的,自然会又许多的盗贼专门做着拦路抢劫的事情。

我们这一次出行又没有带着兵马和仆从,很有可能会遇到这种事情。

遇到拦路抢劫的,仅仅是抢劫还好说,就怕他们劫财又劫人。

我这小身板儿的哪儿能的受得了那些啊,想想就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马车夫善于察言观色,听见我好久没有说话便明白我有些害怕了,笑了笑安慰道:“小姐您不用怕,老爷吩咐我做您的马车夫可不是随随便便安排的!”

这马车夫语气之中的自豪感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追问了一句:“怎么?你也是习武之人?会什么绝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