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臻坐在副驾驶座上,美滋滋地吸着奶茶。

那对杏眼弯出新月的形状,饱满的红唇吮吸着甜蜜的滋味,嗓子畅快地都快哼出了声。

“有这么好喝么?让我也尝一尝。”驾驶座的人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来想去偷她的奶茶。

谁知她却把脑袋一撇,咬着吸管道:“偏不给。”

套路,都是套路。

想当年她的初吻败在他手里,也是因为这招。

他特地买来的奶茶,特地只买了一杯,特地看着她喝,就为了现在这一秒——

猛地夺走她手中的塑料杯,大手探到脑后以免转身幅度过大扭到脖子。季清让迅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半个身子全探了过去,精准地吻上宁臻的唇。

得逞后,季清让并没有立即坐回去,而是抵上她的额头,邪笑道:“还玩?”

“无赖!”宁臻一把将挡在眼前的这座山推开,顺手把擦口红的纸扔了过去。

可她忘了得先揉成团,沾有唇印的纸巾只软绵绵地砸到胸口,反而被季清让小心翼翼地罩到手心里,暧昧得像当场送了份定情信物一样。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宁臻转身推门下了车。

季清让紧跟着她的动作,直追上去侧身搂了个满怀。

他低头,嗅着她发间的香味,压低了嗓音沉沉道:“我特地从大学赶过来,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那调戏我就很有意思?”她毫不留情,握拳朝前用力一捅。

这一拳直击腹部,隔着衬衫生生打在了六块腹肌上。

季清让吃痛,咬牙憋出了青筋,却还不肯撒手。

他怎么给忘了,她可是专门练过的。

宁臻冷漠:“放手。”

“不。”

“想再来一拳?”

他没法,只得使出了大杀招:“爷爷让你今晚和我回去吃个晚饭。”

不出意料,怀里的人瞬间僵住,像个木头人似地一动不动杵着。

“就我们三人。”季清让又补充道。

这话倒提醒了她。

季家现在除了他们爷孙俩,还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

季老爷子老当益壮,在四五年前娶了个小二十多岁的老婆,名叫余世盈。

不过很可惜,宁臻回国后暂时还没见过她。

宁臻翻了个白眼,再一次推开他:“知道了。”

看到她堆了满脸的不悦,季清让却依旧笑得温煦:“我过会儿再来接你。”

她也不答,只闷着一口气回了剧院。

讨厌鬼!

——————

其实季清让这次过来不单带了奶茶,还送来了他的一位女学生,名叫顾熏。

方才头一次见面,宁臻对这女孩的印象还挺好的。

气质干净,眼神真诚,长得也是万里挑一的好,重点是很有礼貌,礼貌得宁臻都有点不好意思。

这孩子本也是想报名参加试镜,却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

宁臻原也是打算单把谈呦呦挑出来,就此结束这一次的试镜。如今又多了一个机会,便让顾熏先进去让导演过过眼。

当她重新走进剧院时,顾熏已经结束了第一阶段的表演。

所有人都在,连同其他十个竞争者也坐在台下看着。

“怎么样?”她将靠背的坐垫压下,重新坐回属于制作人的位置上。

区群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似是惊喜,却又带着些许不满意。

摸着下巴的胡渣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悄声道:“这个姑娘挺好,有点九歌的味道,但就是表演时的肢体表情太夸张了点。不像平时的演戏,反而像在演话剧。”

想起季清让曾交代说顾熏是话剧社成员,宁臻不置可否地道:“本就是从话剧社出来的,后面有的是时间慢慢打磨。”

区群懂她的意思。

一轮试镜,顾熏算是过了。

工作人员上台交代了一下第二轮的题目,又把台上的道具整理归位,留下时间让她去准备。

宁臻将话筒拿到手,平和的音调在整个剧场里环绕着响起,听起来格外有说服力:“顾熏,把在话剧社里学的那一套抛掉,怎么表现自然就怎么来。”

台上的姑娘听后点了点头,又背过去深吸了口气。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

当灯光暗下来的时候,顾熏的表演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