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修养了一周后, 宁臻开始筹备电影的外景拍摄。

相比起之前的古镇取景,今次要去的地方要更加朴素——一个四周环山的村落。

“囡囡,你大病刚好,就别去凑热闹了行不?”

三天前听到宁臻要外出拍戏, 宁天又开始担忧起来。怎么前脚才恢复精神,后脚又要奔命去呢?

见到妹妹执意收拾行李要随剧组一起进山,他特地起了个大早, 想趁临行的最后几小时再多劝几句。

他靠在墙边, 不帮忙也不阻拦, 只喋喋不休地说着:“这几天又连逢大雪, 天气实在恶劣, 村落环境又差, 搞不好还来个泥石流、山体滑坡什么的,你就……”

宁臻只听不答, 一把将行李箱合上, 提下床来拉起拖手就往外走:“哥,我走啦, 记得帮我喂Maple,猫砂也要记得铲。”

“知道, 你一路……”他下意识地接话, 说到一半才发觉不对劲, “不还有几个小时么, 你怎么那么久就要走了?”

那人已将行李箱拉到楼梯口, 止住脚步后回头:“我还得去xx大学接顾熏, 提前一小时过去。”

宁天自然而言地走来帮忙,一边抬着行李箱下楼,一边和她说话都不带喘气的:“既然要去大学,就顺便去看看清让。他这几天都没空过来,去知会一声也好。”

“不去。”

宁天瘪嘴耸肩。

女人嘛,不要就是要,不去就是会去,傲娇个什么劲儿!

结果正如宁天所料,宁臻开车进了xx大学后,直接去向了实验楼的方向。

季清让刚下早课,一打开门就看到有人横在沙发上,一节长腿还在边上晃着。

她视若无睹地玩着手机,连句问候都不给。

他反手将门合上,又把文件夹插进书架的第二层。

这里全是一个个颜色由浅至深排列的夹子,上头有刚硬的钢笔字做标注,分明有序。

被放进去的那个深蓝色夹子,标签上写着:杜邦分析法的利弊。

季清让回头看她,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顾熏刚下课,收完东西后就会过来了。”

“嗯。”宁臻迅速抬眼扫了他一下,又垂下了眸子。

男人生气地将挡在腿边的椅子踹开,从书桌后向沙发走来,直接擒住她的手腕压在沙发上,发狠地盯着她道:“难道你就不想和我说声告别?”

宁臻狐疑地眨眼:“为什么要?”

季清让忍怒不发,只咬着牙气得青筋暴起。

连她要去小村落拍戏的事情,自己都是通过宁天的才得知的,难道真的有这么不想让他跟着?

呵,他现在也没空跟!

宁臻把手抽回,指甲沿着他凸起的青筋划过,留下浅浅的刮痕:“我跟你都还没完,告什么别?”

本来是她的不是,一句话就变成了像他在无理取闹。

高,实在是高。

他自知是被摆了一道,却也不生气,只疲惫地摇头:“还玩。”

“认识了那么久,不来点新鲜的怎么行。”宁臻歪头看他,立马搬了个台阶下。

“七年之痒都挨过去了,我们还需要这样?”

宁臻将脸凑近去,红唇贴在他的耳根边上,声音带着些许低吟,若即若离地挠着:“情趣嘛,我知道你喜欢。”

“是挺喜欢的。”季清让冷声。

她的一切,他都喜欢,都想要。

一点都不留给别人。

“这次去大概要半个月,想不想……”

她故意停顿,清楚地看到他喉结滚动,咽了一大口口水。

“亲一下?”

季清让的眸光瞬间变得森然,嘴旁也升起一丝冷笑:“光亲怎么够。”

“你这里的——嗯哼——”宁臻冲抽屉挑眉,“都已经用完了。”

他将脑袋垂下,嘴唇轻蹭她的侧脸,语气暧昧:“商业街的小卖部里一大堆,来去不过五分钟,我等得起。”

“可我该走了。”

话毕,实验室的门便响起了三声轻叩。

“季教授,我是顾熏。”

门开时,季清让的脸色明显不好,倒是后头的宁臻还挺欢喜,笑眯眯地望着顾熏。

小姑娘礼貌地鞠躬:“宁老师。”

“小熏,东西收拾好了么?”

顾熏点头:“恩。”

“那你先去车库等我吧,我马上就过来。”宁臻起身,冲她摆了摆手。

顾熏走后,宁臻踱步去到季清让身旁,伸出尾指勾住他的袖子,笑得旖旎。

他反手捏住她的手心,温柔地叮嘱:“你要注意安全。”

“村落离城里就三小时的路程,信号虽然不好,但还是有一两秒能发出讯息。”宁臻握住他的大拇指,难得作出小女儿家的情态,“如果出什么了事,我就给你发个问号,这代表我有危险,你得赶过来救我。”

季清让闷闷地应道:“嗯。”

半个月的时间,希望不要看到那个问号才是。

“一别半月,来个吻别?”

措不及防,一个灼热的吻直接裹住了她。

宁臻的心不自主地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