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旅游放松, 但宁臻其实并没有感到身体畅快的多少,反而是连日的赶路让她挤压的疲惫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昨夜季清让松开怀抱后,她像猫一样蜷着身子,一觉酣睡到了次日中午十一点出头。

彻底清醒时已经快十二点, 宁臻顺手朝身边一摸。

织物冰凉层层透过指尖攀来,身边人早已醒来多时了。

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把脸埋在枕头里又眯了一会儿, 才听见有人上楼。

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就差女主人了。

季清让径直入门, 却见她摊开成大字形, 浑身软得和泥一般。

靠着床沿坐下, 季清让用手扫开她的碎发, 露出那张娇俏的脸。

他笑,音色稍哑:“很累?”

宁臻单脚翘起, 被子被蹬起成了帐篷状, 意味深长地斜睨着季清让道:“连夜劳累,身子吃不消也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他最近是火气太大还是怎么的, 某些生活简直不要太和谐。

□□着,宁臻伸出手指去戳了戳他的肚子。他也不躲不闪, 只觉得腹肌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两下。

她道:“你最好去看看中医。”

“……”

他身体好着呢, 看什么中医?

刚想问, 便听宁臻继续说道:“火气大, 需求也大, 可能是要肾虚的前兆。”

“我是不是肾虚, 你还不清楚?”季清让压低了声音,又伸手去捏住她的鼻子,“别赖床了,快起来。”

宁臻切换了另一只腿翘起来:“累,起不来。”

叹了口气,季清让弯下腰去,准备把床上的人捞起来。

她霎时玩心起,揪进了被单,朝里回身一卷,把自己包成了一根寿司团。把身子缩回被卷里,宁臻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都说了起不来,就是起不来。”

季清让倒是很耐心:“可你还没吃饭。”

“嗯。”

“下午还得去挑衣服。”

“嗯。”

“还不想起来?”

“不。”

他一笑,又伸手要去捞鱼:“那我可动手了啊。”

宁臻用力地哼了一声,又重新卷了出来。

掀开被子,她一脸不屑地看着季清让,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他以平静迎上宁臻无理取闹的眼神,依旧耐性地配合她的小脾气,柔声反问道:“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两人相视无言。

良久,宁臻才用命令的语气道:“转过去。”

季清让挑眉,猜不透她想要做什么,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去。

背后簌簌小动静,听着像是在朝床沿边靠近。

三秒后,宁臻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两脚擒住他的腰,像只树袋熊挂在树枝上一样挂在他背后。

季清让朝后伸手要去扶她,却被一掌拍掉:“别碰我。”

他哑然。

“嫌重就直接说,犯不着动手动脚的。”

季清让无奈:“要不再睡一觉?”

“不睡。”

得,起床气来了,谁都挡不住。

自己造的孽,还得自己好好哄着才行。

他一面卖力地走向厕所,一面好声好气地询问:“吐司?”

“不要。”

“草莓酱?”

“不要。”

“蛋炒饭?”

“就只会这些。”

叹气,季清让把她放到大理石盥洗台上:“那你要吃什么?”

宁臻反手拿起牙膏,又用它去挑他的下巴:“吃你啊,行不行?”

季清让眸子一暗。

呵,是谁说他肾不好的?

——————

苏泊尔庄园原名维多利亚庄园,是上个世纪一个英国人留下的资产。

后来被xx市的一位土豪收购了下来,变成了如今上流社会举行宴会的好去处。

当然,这都是要收费的。

按小时计费,租借上一晚,光是地皮可能就要好几百万。

宁臻的半山别墅在北郊区,而苏泊尔庄园则坐落于xx市的南郊区,两地距离不算远,半个小时车程便能到达。

当晚,宁天充当了司机,负责接送妹妹和妹夫。

红灯路口前,他抬眼从后视镜去看后座上的两人。

宁臻一袭典雅的裸色长裙,正对着小圆镜补口红。她仔细将沿着唇线描绘,又嗒地一声合上,余光瞥见季清让正在试图把袖扣扣上。

“我来。”说着,朝座位中间挪去一点,又伸出那对纤纤玉手去帮忙。

季清让亦朝她坐过去半分,接着外头的路灯看她低垂瞳仁时长长翘起的眼睫毛。

顺利扣上后,宁臻立即松开了手。

见她就要抽身而去,季清让轻声道:“今晚出席晚宴的人比较多,记不住身份的,我会在旁边提醒你。”

宁臻没有停下挪回去的动作,而是将目光投向外方,淡淡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