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处,明明站着十几人却是有一种人去楼空的死寂。

有人挺着胆子的走上两步,小心翼翼的看着被突然打了一巴掌的男人,见他面色如旧看不出任何喜怒,彷徨不安道:“爷,需要我派人去把她给您绑过来吗?”

男人斜睨了说话的人一样,面无表情般径直走向电梯,似乎对于刚刚自己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记耳光全然视若无睹。

众人在其身后面面相觑,这沉默的意思是想说什么?

这人绑还是不绑?

金嘉意吐了一肚子酸水,靠在盥洗池边用着冷水扑了扑自己的脸,浑噩的意识稍稍恢复了些许清明。

果然这越漂亮的女人越是蛇蝎心肠,这越是妖艳的酒水更是穿肠毒药,就一杯,废了她千杯不醉的名号。

“小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制片人站在洗手间外,瞧着面色苍白的女人,急忙走上前,整个剧组都知道金嘉意背后有个大财主,现在这情况可是得罪不起。

金嘉意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下次喝白的。”

制片人佩服她的那份豪爽,仰头大笑道:“好好,下次一定喝白的,宴席差不多了,看你也醉成这样,我派人送你回去?”

金嘉意走了两步,直接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毯上。

司机见状,忙不迭的跑过去将她搀扶起来。

制片人扶着她,问道:“你是小金的司机?”

“是啊,我是大小姐的司机,金主大人出门前可是千交代万交代不能让小姐喝醉了,都怪我马虎。”

制片人听见金主两个字,不由得虎躯一震,避嫌般松开对金嘉意的搀扶,急忙替他们按下电梯,“那你就先送她回去休息,明天下午才有戏,让她多睡会儿。”

司机本是搀扶着,可是眼见自家大小姐就像是一团软虾走两步就倒在地上,不得已下,直接将她扛起来。

制片人站在电梯前,忍不住的啧啧嘴,果然背后有个大财主。

夜风尤甚,吹过停车场前的那颗大柏树,有片片落叶打着旋儿的坠落。

金嘉意睁开双眼,眸中氤氲着些许醉意,她看着路灯下恍若蝶翼纷飞的树叶,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世人都说她到死都是孑然一身无欲无求,可是谁人知道她也求过盼过等过?

那一年,新年伊始,她站在城墙之上,百万雄师气势恢宏而远行,他曾说待我凯旋归来,十里红妆娶你可好?

他的承诺犹如三月春风虽是暖的,可是却像是一场春梦,过了便过了,毫无痕迹。

帝王曾问:“爱卿啊爱卿,朕给你许一门婚事如何?”

她曾答:“天下未平,如何谈儿女情长。”

她最终等了他十年,从他战死沙场那一年开始,她从二八年华等到半老徐娘……

不知为何,那灯光下落叶真是像极了那一年他带自己策马奔腾时冲过的碟群。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酒醒清宵半,枕月思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