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大家没怎么注意,该说说该乐乐,现在一看满头顶子挂着的都是那蜘蛛炸弹,顿时都噤若寒蝉的收了声,就连走路也是轻起轻落,生怕扰了这几百上千位大爷的休息,到时候出来和我们得瑟可就事儿多了——我轻轻把两盏探照灯放在地上,调动光源,让这两束光线直对着金人射了过去。

光亮照在那金人表面,立刻四散射了出去,把光亮整个洒满大殿之中,不过却不耀眼,也少了直射蜘蛛网球惊动它们的可能,跟着我让卓越在这里盯着,而我们加快了寻找船桲入口的速度。

大家卖力这么一弄,很快就在蛋形船桲的下面找到了个豁口,边缘略略内陷凹入,看着像是被大锤硬物所砸破的,旁边积水中有具尸骸,周身穿戴虽然已经锈蚀大半,可还是能看出原本的华贵模样,更有把玄铁精金所炼的巨锏扔在一旁,等于把我们的揣测给坐得实了。

端木晨曦从那豁口处取了点木屑木渣,细细查看了一番,不由得眉头就皱了起来,说这船是用的海铁木所制,坚硬牢固,除非是找到真正的入口,否则的话,从别处开凿就太过艰难了,等闲的大锤巨斧都没用,换成现代的工具来用,又怕把上面的蜘蛛给惊了,倒还真是难办的很。

我围住这船桲转了一圈,突然想起《丈海经》中在礁字诀里有这么一句,‘应通存本,守阴定阳,三由开源,变守其数’,那意思就是说这海里的东西虽然和陆上不一样,但是风水脉络始终遵守着陆地上的规矩准则,特别是涉及了山、脉、络之间的东西,那一定是有关的——这船桲虽然存在龙脉珠穴,又是个船的形状,但只要是源何龙脉,那就一定遵照了‘北面坐棺,南相开户’的道理,也就能从这上面找出船桲的入口了。

我把这想法一说,他们也都顿时醒悟了,大家立刻都到了船桲的南面开始寻找,顺着这船外壳逐一摸索过去,果然没多久就在船桲上部找到了条极不起眼的缝隙,四方成型,缝隙中并没有填充米浆蜡粉,若是没有想明白这方向,或者说没有那么明亮的光照,怕是根本就发现不了。

端木晨曦把那中间的按了按,这船桲并没有任何变化,我随手拔出那美式军刀递过去,她把这刀尖插进缝隙中稍稍用力一撬,结果刀身都弯了也不见木板打开,显然是里面卡着的,非要找准机关才能打开。

要找这机关可就难了,因为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除非是一块块船身的木板来试,而且还不知道是按是压或者是朝上掰,全凭运气——我们挨个在船身上找,但是运气似乎这时候不怎么眷顾了,直找了快一个小时都没发现任何线索。

我们正在百无聊赖的寻找机关入口,突然感觉整个船桲骤然一震,接着就听见了卓越这孙子的嚎叫,我们齐齐回头一看,却看那水里豁口伸出了几条巨大的触手,其中一条已经卷住了卓越,而其他的正在朝我们卷动过来。

这触手显然便是在水中把我抓住的玩意儿,一出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连忙朝着四面八方逃窜开去,但是这触手上就像有眼睛一样,立刻伸展开来,朝着我们逃跑的方向乱抓乱卷,触手盘上大大小小的牙齿无数,看着极为骇人。

他们率先一退,这触手分别追逐而去,倒是我反而正好落在触手的中央,眼看卓越被这触手卷着朝豁口拉去,我救人心切,顺手就从怀里抽出了铁勇的棺材钉,拼了命的朝他跑去,路上有两三次差点被横扫的触手抓住,我在躲过它们之后奋力朝前一扑,借力从半空落下,把整个棺材钉都插进了这触手里面。

触手被我这一刺立刻剧烈的抖动起来,接着飞快的左右甩动,像是要把那棺材钉从里面甩落,我触不及防之下居然被这触手击中,顿时甩出去了好几米,而卓越却被带着左右猛甩,连连被挥舞着撞在船身上,痛得他嗷嗷怪叫喊声连连。

等那触手又一次被甩动过来,我猛然跃起抓住了卓越的小腿,那触手吃力下猛然下坠缩回,把他狠狠撞在了船桲的侧面——我大喊一声,接着那猛烈的震动使劲儿一拉,两个人一起冲半空中落下,双双摔在了地上。

于此同时,我们也听见一声沉闷的嘎吱声,南面船壳上赫然弹起一块,却是南面那道门不知怎地开了。

落地之后,我立刻翻身就爬了起来,但是卓越这孙子却没有,看来因为刚才被勒得几乎断气,所以丫只顾趴在地上大声的咳嗽,我连忙冲过去把他给拖了起来:“走!我们去那边。”

卓越勉强提起脚步,踉跄着和我一起朝远去跑,可没等我俩跑出几步,忽然看见大殿对面的铁勇他们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一面跑还一面朝着山壁上指,我一抬头就看见大殿的上面有大堆黑压压的东西顺着墙壁已经冲了下来,沙沙乱响。

不好!触手撒丫子一通乱甩,我们居然把上面的蜘蛛给忘记了,现在那些挂在头顶的网卵纷纷裂开,里面的蜘蛛潮水般的涌了出来,顺着石壁朝下黑毯似的涌来。

他们一朝这边跑来,触手也瞬间折返跟了过来,我看得心里着急,连忙捡起地上的鱼枪就是一射,那鱼叉呼啸着从三人身边掠过,狠狠的扎在了根触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