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近的士气很低落,关于玉佩的线索都寻摸完了,现在我们陷入了僵局——仨玉佩中两块应该是落在了我们父亲的手上,剩下的一块在晨曦这里,可此刻我们却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了!

本来吧,这去英国的事儿挺好,我也想顺便带铁勇和二叔出去看看,结果一提他俩直接就给我否了。二叔说他这几年和川渝的阴阳方士诸葛家关系很熟,那诸葛家的大师认识不少高人,其中就有能扶鸾占卜的,所以他准备去请大师帮忙,看能不能用我爸留下的破衣烂衫什么的寻寻,找找他们的行踪。

铁勇对这种事儿的兴趣比丈海还大,一听说就挪不动窝了,死活要跟二叔同去,听我说去英国只是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去吧,吃好喝好玩儿好,别担心我们,更重要的是别让我们担心就成。”

得,到了最后,只有哥们一人陪晨曦宗大叔上了飞机,前往那大洋彼岸的英吉利。

路上的颠簸流离我们就不多说了,反正一路都跟着晨曦,就我那点头噎死摇头漏的英语水平连包面条都买不来,所以只是闷声发大财,等到钢筋水泥变成青山绿水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

晨曦家所在的地方名义是属于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具体却是在苏格兰的山中,靠近阿维莫尔的山中,所属范围除了广袤的草场还有个石墙和栅栏围起来的石堡,就像是古代的藩王,透着股说不出的惬意。

紧临牧场,有着大片广袤的农场,虽然只是遥遥一眼,但我依旧能看出这和我们在陕北看见的农田不太一样。各种机械,输水管道,化肥农药的播撒飞机,苍茫山中的绿色植被根本看不到尽头。

石堡在农场和牧场的中间,像是这两块区域之间的个小镇,共计十七八间房屋。晨曦说都是多年的老雇工,他们很多人三代以前就跟着在这里生活,直到如今子承父业依旧没变,只不过端木家把这牧场的已经弄成了股份制,她家现在只占百分之七十,剩下的分给了各家各户,所以整个石堡周围都和和睦睦一团和气,欢声笑语随处可见。

晨曦的母亲是位很典型的美籍华人,带着种美国人特有的礼貌和大度范儿。可又不失华裔的亲和与优雅,在见到晨曦和宗大叔的时候这一切被表现得淋漓尽致,但为什么看我的眼神那么怪呢?

只不过,当我看见晨曦脸红的时候,不知不觉明白了…

听说晨曦回来,很多人放下手里的活计就跑了过来,围在石屋最外面的房间中和她说话,婶子阿姨辈的都拉着她问好。而男人们则是站在一旁,露出笑脸盯着我们看——当然。其中自然也有几个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的年轻人。

这里的人大多华裔,有些是当年跟随端木家逃出来的,有些是逃到英吉利后投靠端木家的,经历时间长河的淘汰之后,留下的人在端木家都有举足轻重的话语权,我跟着晨曦一路爷爷伯伯叔叔婶子的喊了半天。反正一个也没记住,只是看所有人对我都笑容可掬,打心里透着和蔼。

我自己也被这种气氛所渲染,在宗大叔的介绍下很快和男人们打成了一团,他们熟络了之后呼就都多了。纷纷询问华夏现在的变化,我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给他们胡掰,反正隔了千山万水也去不了,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中晨曦带我去见了见端木旭日,也就是他那瘫痪在床上的弟弟,挺帅挺英俊一小伙子,面容苍白得和吸血鬼差不多。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半靠背垫坐在船上,斜斜看着窗外,满脸的落寞聊赖——这种景象我曾经在陕北窑洞顶晒太阳的大爷脸上看见过,可当它出现在如此个年轻人脸上的时候,我还是震惊了!

忧郁而深邃,就像囚禁在海底瓶子里的一尾鱼,永远离不开,敏队喧嚣热闹的各种生活内容,他格格不入,虽然在旁人刻意关心下会表现得很投入,很享受,可是内心深处却始终提醒着‘你只是个旁观者’,所以他寂寞,所以他孤独,所以他在寥落中忍受着生活。

端木旭日悲哀而无力的看着自己童年渐渐逝去,青涩褪变,生活始终没有激情,生命永远没有别的意义,除了无穷无尽的吃药、治疗再无其他,仿佛一具麻木的躯壳在茫然生活,无论有没有兴趣或者有没有厌倦,他只能维持着这种生活,让寂寞和孤独一点点吞噬自己的内心…

但是,这一切他都竭力掩饰着!

晨曦和旭日两姐弟见面自然欢喜兴奋,又叫又笑,看来有说不完的话要讲,我看她暂时也没时间介绍我,干脆就先到外面去了,把这时间留给他们。过了大半个小时之后,我听见里面喊,这才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