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就有衙差来请,见他神色怪异,易凡就问:“何事让你惊慌?”

衙差犹豫一下,道:“法师,昨晚那朱尔旦,在牢房中自杀了,知府大人派小的来请您二位去看看,是不是妖魔作祟。”

朱尔旦自杀了?

易凡二人对视,感觉惊讶,收拾好东西,带着厌鬼出了门。

到了衙门,进了大厅,就见知府大人坐在上座,神色略微憔悴,不断地端起茶杯喝茶。

易凡疑惑,就算朱尔旦自杀,以知府的身份,也不至于这样神色慌张,难不成还有其他事不成?

见易凡二人进来,知府让人备茶,开门见山的道:“两位法师,请你们来,是为了朱尔旦自杀一事。”

说着,就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原来昨晚连夜,他就找了浙江学政革了朱尔旦的举人身份,随即打入大佬。

谁知,朱尔旦却在下半夜,趁着狱司休息的功夫,居然自己把自己勒死,死相极其之惨,让人看着心寒。

“还请知府大人让我二人查看。”易凡听后,想了下道。

“不必劳烦两位法师了,此事已经明了,那朱尔旦是畏罪自杀,并没有妖魔作祟。”

知府摇摇头,让人拿上一封信,递给易凡道:“这是朱尔旦死前,让狱司送来笔墨,写下的。”

易凡打开信件,片刻后递给诸葛流云,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信内语言错乱,死心已决,而且非常后悔自己做的这些事,只求死后有一块地埋了,而不是暴死荒野。

“如此无情无义之辈,死不足惜。”

诸葛流云冷哼:“其妻子生死不离,贫困不弃,一心为他操持家业,到头来却被嫌弃丑陋,头颅都被换了,死都不能落个全尸,这样无情无义之辈,就该暴死荒野,任由野兽吞噬。”

人心贪婪罢了,有时候妖魔未必比人心更毒啊。

易凡摇摇头,不说话,放下茶杯道:“知府大人,既然无事,那二人就不打扰,告辞。”

“请慢,两位法师,本官有件事,想告知两位。”

“哦?”

知府沉吟下,看了眼易凡二人,道:“也不瞒着两位法师,昨晚事情闹得太大,巡抚把此事连夜报上了朝廷,怕过了几日,就要有天官下来视察。”

“到时候如果两位法师还留在杭州的话,恐怕会陷入一场绝大的风暴中,所以两位法师没有别的事,最好尽快离开杭州。”

易凡面色微变,想了下道:“那我二人今天就走,等下辞别了邓老爷,立即离开杭州。”

“二位法师不必去邓府,本官已经派人跟邓公说了,两位直接离开杭州就是。”说着,知府让人送上两个包袱:“这里面有白银百两,就当两位法师的路费,船已经准备好,本官就不送了。”

这么急?易凡和诸葛流云有些发愣,但见知府面色不像是开玩笑,难不成其中另有隐情?

突然,衙门外一片嘈杂声,就有丫鬟慌忙跑进来道:“大人,巡抚大人来了。”

“两位法师,还请从后门走,别让人瞧见身形,不然有大麻烦。”

知府面色一变,放下茶杯。

说完,就有一管家打扮的人从后门走进来:“两位法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