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拿起刚才拍在桌面的上的打火机在手上翻来翻去把玩起来,他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看我,严老说:“多年老警察的直觉,第一次来这里,我就觉得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于是我就偷偷调查了一番。当然,今天确实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但是我想要调查并不需要我亲自出马,找个人替我拍几张内部的照片就可以。”

“照片上能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被严老越说越糊涂了,我确信“金镶玉”从里到外,就算是那些员工,从外表上看都不会让人看出其中的端倪来。

严老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打火机,不过这一次他不是拍在桌面上,而是轻轻地放下。严老坐在座椅上转过身来看着我,他脸上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狡猾的笑意,他对我说:“照片上还真看不出什么,不过我把照片上拍到的服务员相貌扫描进电脑以后,问题就出来了。”严老说完故意停顿了下来,似乎在等着我自己想明白,但是我还是一头的雾水,严老摇了摇头,一副你怎么还不开窍的样子,不过这会儿他的神情看上去倒是和蔼了许多,和刚才那个往桌上拍打火机的老头似乎完全是两个人,严老说:“照片扫描进电脑以后,通过电脑将照片上的服务员相貌和全国人口信息做比对,电脑分析出来的结果尽然都是查无此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全国人口普查是在五年前,按照照片上这些服务员的年龄推断,当时他们很多应该都还在学校念书,因此就算有一两个漏过了普查没有登入人口信息系统,那也不至于全部都查无此人。”

严老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扫视着在场所有的人,就像一名侦探在和大家说他的推理过程一样。

“你们竟敢用海外黑工?”杨奕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吃惊地对我说到。

我对她笑了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转而又继续面对着严老。

严老也笑了笑,他对杨奕说:“还是小杨反应快。不过这一次你说的不对。”见杨奕一脸失望走疑惑的表情,严老接着说到:“一开始我的怀疑和你一模一样,但是转念一想我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一猜测。你说说,如果使用海外偷渡入境的黑工,最大的风险是什么?”严老看着杨奕,就像老师在出题考自己的学生一样。

“人员的看管,如果做不到让这些工人与外界隔离,谁都不能保证他们是否会泄露自己的身份,或者从中逃离出去。”

严老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说:“近些年来我们公安系统破获的非法使用海外劳工的案件基本都是劳动密集型的生产企业,而且所处位置相对偏远。金像金镶玉这种服务型企业,每天开门迎客做生意,根本就无法防止人员的逃脱,所以我才不认为这些查无此人的服务人员是从海外非法入境的劳工。”

杨奕听完点了点头,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更加的疑惑了,见严老停了下来,她转而问向我说:“你们金镶玉里到底有什么猫腻?”

我不说话,满不在乎地看了看严老,意思是反正这个话题是由米挑起的,那你自己去回答杨奕吧,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一点都不担心杨奕不会为我保守金镶玉的秘密。

严老又点起了一支烟,他说:“既在人口系统里查无此人,又不是海外偷渡客,那会是什么人?”说完严老抽了几口烟,然后看着哟的眼睛说:“死人。”

严老的话音刚落,杨奕那就发出壳一声“啊”的惊呼,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严老,似乎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般。

严老听上去像是在对杨奕说话,实际上我知道他是在和我说,严老说:“别惊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的服务员都是死去多年的尸体,应该是在我国普及火化之前就已经死去的,那时候还没有计算机,因此人口信息保存很难,更或者说人口的登记率还是很低。”

要看得眼睛一直盯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紧张,因此故意伸出手掌大声拍了几下,算是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对严老说:“说吧,想要我为你们做着什么?”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今天来揭穿你们金镶玉服务员的秘密不是为了抓捕你?”

“要抓你早就抓了,还会等到现在?”我夜点起了一支烟,笑着回答严老。

“盗窃尸体的罪名可不小,我记得之前你也因为被当作盗尸嫌疑犯被警方扣留过!”严老似乎还是不愿表露他愿不愿意帮我或者说明他有什么事情要我替她去做的,而是不停地带着我再绕圈。

我不想再和他玩这种打太极得游戏了,直截了当地对他说:“我想我再您眼中的价值应该大于盗尸的罪名吧。我的诉求我想严海已经都对您说了,您也不妨说说有什么是我赢宇可以为您效劳的。”说完,我坐直了身子,对着严老摆出一副聆听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