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已定,这一夜我睡得特别的踏实,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时分。我睡意朦胧的走下楼梯,看见凌少已经和吴艳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了。我笑了笑,礼貌地走上前去和他们打招呼。

昨晚和吴瑶说完话的时候,我让她今早见到阿姨的时候问她一声,晚上不愿留在这里是不是因为这里有什么脏东西,让她放心,脏东西已经被我们去掉了,以后要是一天下来太累了,就放心在别墅里住下。我猜阿姨听了之后就立马和凌少做了汇报。

“凌少,我可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想好好谢谢你,可是一直见不到你人。”我客套地和凌少说。

凌少微微一笑,他问我:“住得还习惯吗?有什么需哟添置得直接和小吴说,不要客气!”

听凌少这么说,我又转头面向吴艳:“吴大助理,伤好些了没?”

吴艳看了看我,语气冷淡的说:“没事了!”态度和她那天受伤后在贵宾室里判若两人。

我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起身给她和凌少的茶杯里填了一点水,然后问凌少:“凌少,这么大个别墅你一直空关着怪可惜的,是不是因为之前你和我说的一到晚上屋子里有奇怪的声音的缘故?”

我将别墅有鬼的话题引出,凌少听后一脸紧张地问我:“你是不是也听到了?”

我心里暗笑,心想明明已经知道结果了,还在这装疯卖傻。于是我坐直了一下身体,摆出一副邀功请赏的样子对凌少说:“这屋子却是有鬼,而且十分的凶险,昨晚连我也差点交代在了这里,不过幸好,我这屋子里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脏东西已经被我们给除掉了,以后凌少可以放心的处理这栋别墅了。”

我一边说话一边偷偷观察着吴艳的面部表情,只见她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看不出一丝的一样,于是叹了口气继续说:“有时想想,鬼魅也都是可怜之物,就拿这里的女鬼来说吧,因爱而亡,本是可怜之人,却死后生恨,怨念太深以至于化为厉鬼害人伤命,最终落了个化为一滩黑水永世不得超生的结局。”

吴艳脸部的肌肉明显有了抽动的表情,她虽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神态,但是眼神中那一丝对我的敌意还是第一时间被我给捕捉到了。

之后,凌少又问了我些关于法器制作的进度之类的问题,我都一一简单做了回答。他们约莫坐了半个小时的功夫,凌少便借口还有事情要办,便起身离开了。

我将他们送到门外,凌少上了汽车,吴艳却依旧站在原地,我感觉有些奇怪,凌少这才放下车窗和我解释到:“瞧我这记性,既然这里恢复正常了从今天起小吴就住你们这了,你们人多,又各怀绝技,我想一定能保护好这东西的。”说完,他用手指了指吴艳的行李箱。

凌少走后,处于男人的风度,我伸手去帮吴艳提行李箱,其实我也知道吴艳不会让我碰这个箱子的,因为我猜凌少所说的重要的东西就是“长生石”,但是没想到吴艳很乐意做这个甩手掌柜,她将行李箱交给我,然后一个人率先回到了别墅里,扔下满腹奇怪的我一个人站在别墅外。

我提着箱子进屋,见吴艳已经走上了二楼,于是我赶紧跟上。别墅二楼的走廊两侧都是空房,我们为了保持警惕,占据了一侧的房间,这样从上楼梯开始到最里面的房间整条走廊都住着我们的人。我让吴艳自己在走廊另一侧随便挑一间房间住,吴艳问我住哪间,我指了指倒数第二间的房门,于是她想都没想,搬进了我对门的房间。

我帮吴艳将行李提进房间就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儿,我躺在自己的床上,隐隐约约听到门口有人敲门,敲门声很轻,只有房门微微震动的声音。

我起床打开房门,见正是吴艳站在门外,没等我邀请,她就自己走进了我的屋子。

我大致猜到了她的来意,于是我坐在床沿不说话,等着她自己开口先说。

果然,吴艳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开口问我:“她走得痛苦吗?”

我装作一副不明就里得样子问她:“谁?”

“别装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吴艳的话语很冲,但是神态却有点没落。

“她是你什么人?”我问吴艳。

“曾祖母。”吴艳直言不讳地对我说。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模一样,之前近距离见到女鬼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熟,就是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起来,后来和吴瑶交谈的时候提到了吴艳,我这才恍然大悟,虽然她和吴艳五官长得不是很想,但是脸型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当时我就猜测吴艳和这个女鬼一定有血缘关系。特别是当吴瑶提到吴艳的血能破解结界的时候,我就更加做实了自己的猜测。所以我才对吴瑶那么肯定的说,屋子里的这个结界一定不是凌少找人搞的鬼,但是他一定不知道这屋子闹鬼的实情,这些个世家子弟,一般不会轻易地亲自涉险,要不然以凌少敏锐的心思一定能够发现女鬼与吴艳长相上的相似之处。

吴艳应该是陷入了和我一样的结界,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并且认出了屋子里的女鬼就是她的曾祖母,因此她没有动手,而女鬼没有伤及她的性命很有可能是两中原因,一个就是这个女鬼只对男人心生怨恨,对女人则视而不见;而另一种我认为更有可能的原因就是血缘之间的关系让女鬼对吴艳产生不了恶意。

我想当时吴艳一定是以屋内鬼魅太过凶险,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为由,草草在凌少面前交代了事。

“她走得很平静,应该没有什么痛苦。”我没有对吴艳说出事情,并不是因为想安慰她,而是我觉得这个吴艳一直贴身呆在凌少的身边,再加上之前亲眼所见她的鲜血竟能将韩安的魂魄从军人的尸体中逼出,应该不是一个泛泛的等闲之辈,我觉得没有必要为自己去树立这么一个敌人。

而且回想起刚才我在她和凌少的面前提起女鬼被我铲除时依旧面如平湖,只是我可以说到女鬼最终化为了一滩黑水的时候才稍稍表现出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神态上的异样来看,这个女人能把自己藏得很深,或许她得表现已经把所有人都给骗了,包括我和凌少。也许她对凌少不经意流露出来得爱慕之情,对她来说仅仅只是流露出来让我们察觉而已。或许,她对凌少并没有我所看到得那么衷心,我想,说不定哪天,当我和凌少交恶的时候,说不定她会成为一个奇兵,当然,这些目前来说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你刚才不是说,她化为了一滩黑水了吗?”吴艳提起了刚才我和他们说的话,这会儿再次提起她曾祖母的结局,她的脸上不在有半丝半毫的变化,只是充满了对我前后话语不一致的质疑,这让我更加觉得这个女人实在不简单。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金镶玉”,在我的办公室里她第一次来找我商量给凌少举办宴会的时候,当时她被我激得气急败坏,这会儿我才意识到,她只是想让我觉得她气急败坏而已。

我在心里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我对她说:“如果不那样说,我怎么能肯定她和你有某种血缘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