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知章顿了顿,深沉且带着精明的眸子流露出无奈,半响才幽幽说:“没有任何消息。”

“哦。”她敛了敛眸,低低应了一声。

郝知章微眯深眸怔注她:“染染,怎么突然问这事了?”

她绽了个笑容:“我就是想问问景天的下落,毕竟这么长时间了,景天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我心头不安。”

郝知章叹了叹:“我也担心,但想想,楚熠说的也没错,如果有事的话,我们早就知道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所以你先别担心这事,好好准备你的婚事。”

郝染不想让他知道韩正岑说的话,或许韩正岑只是看不得楚熠好,才这样说了一句话吧!

想到这,心倒有些缓开了。

“嗯,阿爸,我知道。”

郝知章泛了个笑容:“其实楚熠对你的感情也算是深,愿意把手里头郝氏的债权当娶你的聘礼,可见他对你还算有心,阿爸也为你高兴,能找到这样的丈夫。”

听了这翻话,郝染绽放着感动的笑容:“谢谢阿爸。”

“染染,阿爸也不知道用什么物品给你当嫁妆,楚熠那里要什么有什么?而且住的房子就像宫殿般,所以阿爸实在想不出什么嫁妆适合你。”

“阿爸,不用,就如你说的,那边什么都有,我只要你跟阿妈身体好就行了。”

“阿爸还真够有福气的,能有你这么懂事的女儿,但是嫁妆还是必须要有,我先跟你阿妈商量,等你结婚那天再给你。”

“阿爸,真的不用。”

“你就别推辞了。”

“那好吧!”

“你上去看看你阿妈,阿爸去书房。”

“好。”

郝染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而郝知章走进他的书房,刚踏进书房的门,传来一阵手机铃声,他深邃的眸子不由一蹙,走到手机旁,拿起手机一看,浓眉更是深皱,滞了半会,才按下接听键。

“喂。”

“郝知章,你真是过河拆桥呀!”电话一通,一声尖锐的女声划破了郝知章的耳膜。让他反射性的皱起那稀薄的眉宇。

“敏珍,你这话怎么说?”

声音平静,一如缓缓而行的流水,但饶是这样,也无法安抚电话那头人的情绪,紧接着传来阴柔一声:

“当初我们的约定你可还记得?”

郝知章眯了眯眼,眼角的皱纹沟壑而成。

“当然。”

“既然记得,那你为何将染染嫁给楚熠,就因为楚熠愿意把郝氏的债权无条件给你?”陆敏珍的声音带着尖锐及犀利。

郝知章叹道:“敏珍,你也知道,染染跟楚熠已经有个孩子,有这个孩子存在,我是拆不散的。”

接着传来一声冷笑:“别跟我来这一套,要拆散他们办法多的是,郝知章,你最好记住,郝氏一直靠着韩氏才维持到现在,如果你敢过河拆桥,我会有办法让你后悔的。”

这尖厉的声音犹如一根银针,刺破他的耳膜,一直到他的心脏。

“敏珍,就算是你想把染染嫁给正岑,那也要正岑愿意才行,而且染染又是生过孩子,正岑愿意娶吗?而且现在媒体也爆光了染染跟楚熠之间的事,韩家能丢的起这个脸吗?”

郝知章句句在理,字字玑珠,可陆敏珍是怀着坚定的信念,冷然一笑。

““至于韩家的名声就不容你担心,你只要阻止他们结婚就行了。”声音尽透不容商量的强硬。

郝知章踱步到窗口,抬首凝望星疏的夜空,但却感觉不到星星的明亮,半响,才叹了一声。

“敏珍,现在我来不及阻止了,如果在这个时候阻止,染染就会离开家了,反而更糟。”

“这些我不管,当初你答应他们之前,怎么不先跟我商量?其实这些你早该想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阻止,总之染染是不能嫁给楚熠。”陆敏珍凌厉说着。

郝知章的眸子深沉如那黑暗的夜空,散发着幽幽暗光,半响才道:“敏珍,如果我在这个时候阻止他们结婚,楚熠是可以发觉的,你认为他会放过郝氏吗?撇开我来说,郝氏是我一生的心血,我没法眼睁睁的看着它灭亡。”

那头的陆敏珍已经听出了些郝知章隐藏的暗意,冷讥一声:“郝知章你无非是想要钱不是吗?但是我告诉你,这几年你从韩氏拿到的好处已经不少了,别再跟我说郝氏需要钱。”

郝知章的老脸即时垮了下来,语气开始犀利:“敏珍,这几年我也为韩氏做了不少贡献,可是郝氏在生死一线时,韩氏并未伸出援助之手,我为郝氏着想是天经地义的事。”

陆敏珍冷笑一声:“郝知章,就算你拿回了郝氏债权,韩氏想要置它死地,也是绰绰有余的,你自已掂量掂量吧!而且染染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你不要逼我出招。”

话落,拍一声,电话挂了,拿着电话的郝知章一脸阴沉,手捏紧手机,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