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儿。”徐娍坐在案前,秀眉微锁,眸光严厉,声音也是极少有的冷沉,偌大的厅堂此时竟只有墨然一个侍女,徐娍她屏退了其他所有人。

登儿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徐娍,娘亲极少会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和他说话,可以说,基本没有,除非他真的办了什么错事。

“娘亲?”稚嫩的童声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登儿刚刚从书堂回来,一时竟不知徐娍为何会如此生气。

“登儿,你今天都做了什么?!”徐娍一拍桌案,声音比刚刚更加的冰冷了,紧锁着双眉,带着怒意的眸中竟有些失望。

登儿稍稍一怔,片刻后,俯身行礼:“孩儿不好,不知做错了何事惹了娘亲生气。”

徐娍的喉咙微微一动,无人能够察觉处,眸光中微有不忍,却马上转变成了薄怒,起身上前,厉声道:“不知道吗?你这孩子怎生这样的淘气,竟弄脏了步夫人的衣裙!娘亲与步夫人之间的恩怨那是大人的事情,娘亲也从不愿让你知晓,你这孩子跟着掺和什么?!”徐娍越说越激动,眯眸瞪着登儿,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登儿的双眸中一时有些茫然:“娘亲,我……”

“来人,拿戒尺来!”徐娍气急,并未听登儿的解释,一把夺过墨嫣颤抖着递来的戒尺,拉起了登儿的手,清脆的声音令人心头一凛,宽厚的戒尺狠狠地打在了那小手上。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平日历那些书都是白读的吗?!”徐娍声音激动,满是失望。

“娘亲,步夫人她明明说没事的,她说她不介意的啊,而且登儿并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步夫人她能到你父亲那里哭诉说你因为我和她的不睦而对她怀恨在心吗?!你可知那件衣裙是你父亲特意命人做给步夫人的?我教子无方。竟让你这孩子有如此的心肠!”徐娍越说越怒,戒尺又一下地打了下去,泪水也从眼眶中流落,满是身为人母的失望。

“娘亲!登儿没有!”登儿并没有闪躲那戒尺,却毅然地否认着,眼睛里满是倔强。

步夫人今日明明笑着说无碍的,怎么却到爹爹那里告状呢。只是若非步夫人所言。娘亲又怎会知晓这件小事呢?

他从前一直觉得步夫人性子很好,人也很好,他每次见到步夫人也总觉得她面上的笑容异常的亲切。可不想她居然是如此心肠歹毒的女人,她和娘亲不睦,分明是想借此挑拨父亲和娘亲之间的关系。

“登儿,你这孩子也学会说谎了吗?”徐娍胸腔起伏。一双含泪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登儿。

“娘亲,登儿没有。没有!”登儿异常坚定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