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婉,你到底要说什么?”他声音低沉,咬牙字字说得清晰。

她看到那双凤眸中隐着的怒意,她微微抿唇,直着身子跪在了他的面前,这一跪,膝上又传来刺骨的疼痛,只是她的确已经顾不上去琢磨这些了。

“吴侯必定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如今江东同刘备非但已结秦晋之好,更是政治上的盟友。如今三足鼎立,若其中任意两方开战,另一方绝不会袖手旁观,定是坐享其成,到时天下必会大乱。以曹操的心性,也会借此袭取江东与荆州,虽说这胜负难分,可三方混战,必定会久久僵持,若刘备同曹操联手来攻打江东,江东必定无法暇顾,这南郡……”

“够了!”随声传来的是茶杯破碎的声响,鲜嫩的茶叶与碎瓷交织在一起,散落在地上,准确的说,是她的膝下,有茶水溅落在她的手上,传来点点刺痛。

他眸中的怒意越发的大了,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炙热如火的眸光盯了她半响,让她心里不由得起了寒战。他此时的眸光似是要将她杀死都不解气,只是他并没有如此,半响,却是扬了一侧唇角,漠然的笑中带着自嘲。

“步婉,你今日在轩宇殿前跪了这许久,竟是为了他刘备?”

听到此话后的步婉一个怔楞,抬眸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竟是如此想。

她是为了他。

可她不能告诉他浩轩将要袭取江东的事情,她不能陷浩轩和仁儿于万劫。

她半响未说出什么话来,看着那双眸子,她竟觉得心口被狠狠地捶了一拳,只下意识地摇头:“不是的。我……”

“不是么?”他弯了一条腿蹲下身来,在同她咫尺的地方深深地擢着她,呼吸变得微微粗重,额上青筋微迸。

她看到他衣袍上一红,他跪在地上的一条腿便就碾在那碎瓷上,他似是不知痛,只依旧那般看着她。带怒的眸光咄咄逼人。

看到那鲜血在他的衣袍处晕染开。她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想要唤医官替他处理一下伤口,可却听到他沉冷的声音:“孤说过。孤不会再信你。”

她听过他对她说了太多冰冷绝情的话,可这句话太过决绝,让她认清他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认清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们之间亦曾美好过。只是这美好太过短暂,像是一现的昙花。开放后慢慢地趋于枯败。

她看到他的双眸愈发的灼热,他的双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肩膀,分明的骨节微微泛白,他似是要将她捏碎一般。毫无怜惜。

心痛之余,肩膀上的疼痛愈发的清晰,让她想要大叫出声。或许叫出来肩膀便就不会如此的疼痛难当了,心里的疼痛也能缓解些许。只是她没有。只是微微抿唇,咬牙忍着这剧痛,膝上的,肩上的,心里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她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痛,哪里更痛。

紧握在肩上的力道骤然消失,几乎是与此同时,她被他提了起来,她一怔,却被他猛地拉到了怀中,他低头去吻她的唇,没有情,没有爱,只有霸道和掠夺,他的舌直接撬开了她的牙关,顶到她口腔深处,带着强烈的男子的气息。这算不得是吻的吻带着浓浓的惩罚,只是惩罚,再无其他的情感。

她拼命地去捶打他,牵扯着肩上的疼痛,她想大喊,想让他放开她,可它却任意吻咬着她的唇,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甚至让她无法呼吸,只能依靠着他度给她的氧气。

她喊不出声,便就拼了命地去打他,去抓他,他却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一只手紧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将她去捶打她的双手都束缚了住,将她猛地拉紧在他的怀中,让她不得不紧贴着他的胸膛。

口腔中顿时漫上阵阵腥甜,她狠狠地咬了下去,咬破了他的唇,他却将她环得更紧,没有丝毫的放松,吻也从未停过,任着那腥甜充斥在彼此的口腔中,她心一狠,咬得越发的使劲,以至于慌乱中咬破了自己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