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是王千儿痛苦的喊叫声,听上去有几分凄惨。

她和其余的人都等在外室,太夫人一直紧锁双眉,面色焦虑,每每有急匆匆出来的侍女太夫人都会上前问一句王千儿的现状。

她微低着头,抬眸间,恰巧对上了太夫人凌厉的眸光,她心头一颤,又不由得在心中苦笑。

太夫人厌恶她她知道,只是她没有想到太夫人厌恶她竟厌恶到因为她一个动作就将王千儿突然临盆的原因扣在她头上的地步。

或许只有她同王千儿知道,王千儿会如此,当真是同她有关。

她避开了太夫人的眸光,肩上却搭上了一只手,她下意识地去看,那人却将她环得更紧了些,让她不得不半倚靠在他的怀中。

她微微锁眉。

一个侍女从室内急匆匆地出了来,手中端着的铜盆中亦满是血渍。

“王夫人怎样?”在另一个随之出来的侍女匆匆俯身行礼前,太夫人先问出了口,甚为焦急。

“禀太夫人,王夫人她难产,孩子怎么都出不来。”小侍女急得似要哭出来。

太夫人向后踉了一步,双眸一眯,“传令下去,定要保住王夫人腹中的孩儿。”

“太夫人,臣妾去看看王夫人。”她开口,借此从他的怀中挣了出来,只行了一礼,便向室内走去,太夫人本就没有看她,此时更是没有心思去管顾她,况且室内这么多人,太夫人应当不会担心她对王夫人和孩子不利。

袁馨微微向前一步,跟在了步婉身后一同进了内室。

“去偏殿,告诉李总管请华大夫过来。”进了内室。她对一个侍女低声吩咐道。

“诺。”那侍女神色有些慌张,只照做了。

室内的血腥味儿比室外要严重得多,让人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床上,王千儿苍白了面色,一声声惨叫和大口的呼吸声不绝于耳,稳婆同医官皆是紧锁双眉。

“夫人,用力。”稳婆道。

“怎样?”她问医官。

“禀步夫人。王夫人是气血逆转才导致的难产。此时夫人使不上力气,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这孩子怕是……”医官未曾再说下去。只是摇头。

她低眉,却见躺在床上狼狈的王千儿正瞪着双眸恶狠狠地看着她,“你来做什么?!”虚弱颤抖的声音却是有着十足的力道,王千儿仍是那般地瞪着她。

她轻轻一笑。“没什么,只是刚刚医官说你怕是活不成了。你的孩子亦是。”

袁馨一怔,抬眸看着她,一旁的医官亦是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向室外的方向看了一眼。

“步。婉!”王千儿紧拧着双眉,双手将被单攥得更紧了,面目狰狞。微微抬起了身子,额上冷汗涔涔。

她面上仍是浅笑。“你自己保不住自己和孩子的性命难不成要怪我吗?”她又向王千儿走近了些许,王千儿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原本虚弱的她,此时紧紧地攥着被单。

“还记不记得我同你说过,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还如何和我争?你以为你做过什么我不知道吗?”她坐到床头,以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着。

“步婉,你,你休想!我没有输,输的人不是我,是你步婉!是你步婉!”王千儿的声音愈发的虚弱,字不成句,眼睛快要瞪出来一般,“你这贱人,你咒我,你想让我认输吗?你想让我死了你才痛快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王千儿双唇苍白,面目狰狞。

“是吗。”她嘲讽似的一笑,站起了身子,并未再看王千儿一眼。

“姐姐。”袁馨下意识地出声,对医官吩咐了句,跟上了步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