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语面无表情的听他说完,道“好奇的不少,你胆子也不小”。

赵半瞎神情严肃,举手发誓道“皇天在上,我赵半瞎再此立誓,若存有半点想要害李晨语的心思,定叫我不得好死”。

这是很重的誓言,古人轻易不会发这种誓言。可见赵半瞎下了多大的决心。

李晨语对他的誓言无感,每个违背誓言的人都有报应的话,老天爷也要累死。

她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下吗”?

赵半瞎怎么会不清楚,苦笑道“为了出行方便”。

李晨语勾唇笑了,道“你知道就好,别在这杵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赵半瞎心里的谜题一个也没解开,不得不说他又一次失望了,他如此推心置腹李晨语都无动于衷,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取得她的信任。

赵半瞎又说到最初的问题,道“明天我们就离开这儿”。

李晨语站直身子,语气毫无起伏道“你是觉得我做错了,所以要跑”?

赵半瞎虔诚道“晨语,这是别人府上,家奴有错你说一声自会有人给你一个交代。你的心胸并不狭隘,不要被一时的怒气迷惑”。

曾有上岁数的老人躺在路边等死,她不声不响的扔了几乎大半的银两,遇见野狗她能特意剩饭,倒在路边。这是赵半瞎想要改变她的原因,她并不坏,她可以被改变。

李晨语移开目光,他说的不错,她确实是一时气愤,她就是见不得有人挑衅她。

道“你说的没错,只能怪他命不好,遇见我了”。她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她错了又如何。

赵半瞎笑了,她能这么说也算敢做敢当,道“你总要找个地方安定下来,脾气不改是不行的,慢慢来吧,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李晨语将他推出门外,道“管好你自己吧”,啪的一声关上门。

赵半瞎抬头看了看月亮,今晚的月光格外皎洁。

清晨,城门刚开,章家家主章庆丰就进了城,他接到消息,一路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天一亮就到家了。

章平迎接他,说了昨天夜里家奴被伤的事儿。

章庆丰立定沉思了一会儿,道“你现在去找张道长,我在书房等着”。

“是。奴才立马就去”。

赵半瞎还在睡梦中就被叫醒了,他昨夜又失眠了,多年的作息时间都被迫改了。

赵半瞎来到书房,与章庆丰一番叙旧,激动不已,回忆到从前几度险些落泪。

章庆丰道“我今天要是不早早回来,你是不是不打算见我一面就走了”

赵半瞎摇头叹气,道“我确实有着打算,我明知李晨语不好惹,还把她带到师兄的府上,我,我惭愧啊”。

章庆丰皱眉道“竟真是一句话就下此狠手”,他原本有些不太信,听了赵半瞎的话才知道真是如此。

赵半瞎为她辩解,道“师兄是不了解,她本性并不坏”

章庆丰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道“她小小年纪就如此凶狠,你为何还要跟着她”?

章庆丰弄不懂他这个师弟了。在京城待的好好的,说不待就谁也劝不住,现在倒好身边还带着那么一个不明来历的人。

赵半瞎将她跟李晨语如何相识,一路又是怎么来到这冀州府的事儿一一跟章庆丰分说。

誓不罢休道“师兄,你说我怎么能不跟着她,我要是不能弄清楚她的来历,我这辈子也无法安心”。

章庆丰浓眉大眼,方正的脸型,他捋这胡须心里暗自惊叹。心想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不成。他做道士多年,对于师弟的话他不说全信但也大多都信,那一半的不信也是对他说的话太过不可思议了。师弟的天赋是在他们这群师兄弟中最高的,他都没法儿解说的事儿,那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章庆丰微微冷笑道“你把那李晨语叫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人”。

赵半瞎看他的模样心里一声叹息,事隔多年师兄变了,他现在是章家的家主,李晨语的伤人的事儿让他脸上难看了。

“我去叫她,师兄见见也好”。

赵半瞎把李晨语带到章家就有让他师兄见见李晨语的心思,师兄虽然多年不行道,但一直钻研道术,家中道术方面的孤本众多,兴许能解开点李晨语身上的事儿。

李晨语正在院子里45度角仰望天空,哎的一声叹息,章家院子大,人也多,吵吵嚷嚷的让人心烦。

“晨语”。

李晨语闭着眼,道“怎么,要走了”?

管家去找赵半瞎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出去的时候,就用精神力跟着他出门了,赵半瞎那个师兄想见她,她自然也知道。

赵半瞎手里提着食盒,是在回来的路上遇见送饭的小厮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不敢进去。赵半瞎接过手那小厮简直千恩万谢。

李晨语打开食盒看了看,挨个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晨语,等会儿你与我去一起见见我师兄吧”赵半瞎坐在台阶上跟她一起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