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大早扬州知府宋文青就来到了季府,同来的还有他的师爷,当初围捕妖孽时季家大老爷就将事情跟他们隐晦的提过,再三叮嘱他们不得外传,这个宋文青当初要是没有季家提拔,他也做不到现在的位子,对季大老爷的吩咐他不敢有违背,碍着季家威望也不敢多问。

给楚文钱他们办户籍的事儿就是由他一手办的,他早就坐立不安了心里猫抓似的,知道冀州府的人到了扬州后他迫不及待的就来了。

季大老爷招他们去了书房,苍白泛黄的脸色的上一对黑眼圈醒目,他昨夜一夜未眠,想东想西的时而兴奋时而担忧。

带着血丝的眼看向宋文青,毫不意外道:“大人都知道了”?

坐在他对面的宋文青拱了拱手,称:“不敢”。

他浓眉下的眼睛炯炯发光,像荆棘丛中的一团火,是个精明人物,沉吟片刻道:“文青听闻冀州府来人后就坐立不安,妖孽的事情一直缠绕在心头,这不祥之祸若不除文青是寝食不安啊,最担心的还是那妖孽在潜到季家来;不知大老爷有何打算?有什么地方是文青能帮得上忙的,任凭大老爷差遣”。

季大老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得体的笑了笑,道:“文青不必多礼,我已将事情始末告与京城中书大人知道,请中书大人将此事禀告与朝廷,信儿刚送出去,且要等上几日”。

闻言宋文青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笑道:“有中书大人出马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话锋一转又忧愁道:“也不知道圣上是何决策,我身为扬州知府在管辖之地出了此等祸事,也不知圣上要如何怪罪”唉的一声摇头叹息,脸上尽是愁容。

季大老爷想要捋胡须的手动了动,顺势拿起身旁的茶盏端在手中,宽慰道:“文青不必多虑,你将扬州治理的如此安稳,圣人会看到你的功劳的,那妖孽的事儿你也不必太过担忧,由季家在后面帮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宋文青闻言神色一喜,站起身朝对面的人一鞠到底,语含感激道:“文青是季家门下出的人,季家对文青的恩情,文青没齿难忘”。

季大老爷上前将他虚扶起来,态度温和道:“有能之才应当得以重用”。

他这话即夸了宋文青,又抬高了自己。

宋文青坐会椅子上心中暗喜,有了季大老爷的承诺,为官期满三年后,就算不能再进一步也不会比现在差,要是能抓住那妖孽那自己的官途岂不是要大大的进上一步?

想到这他心中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眼中的精光微敛,手指摩擦这茶盏,蹙眉转而问道:“那冀州府的人与那妖孽是何关系”?

宋文青是季大老爷的人,对他也没什么隐瞒的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宋文青暗自心惊,想要抓人的心思有些动摇,他看向手中的茶盏出神,那茶盏杯身是斗彩花鸟的釉,杯子轻而薄,其中的茶汤红而清透,他不用尝就知道这是上等的正山小种,五十两纹银一两,这只是一杯茶而已,可见季府生活之奢靡,

若不抓住机会挣一挣何时才能过上着人上人的日子?宋文青拿茶盏的手紧了紧,神色闪过一丝狠辣,抬头看向对面的李老大爷,他道:“大老爷,您可想捉住那妖人将她亲手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