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拿药乌漆吗黑,滋味儿古怪的补药,李晨语甩这手,就朝内室去,临近内室时,扭过头来看向朝外走的季白二人,“请周神医的事儿过两日在说,到时候我跟你同去,我到要看看,什么神医这么难请。”

这是怪他没把人请来吗!季白应了一声,告辞出去了。

李晨语过了屏风,边走边脱衣服,只身穿着里衣,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李晨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额头,放下手,就是一声叹。她轻易不会生病,但只要是病了,就没那么容易好,例如酒后发高烧,她最多一次高烧缠绵了小半个月才算好,这次为了给那几个人驱除阴气,消耗了精神力,病好的就更慢了,这回摸了摸,估计体温有二十七八度,已经是有好转的迹象了,相信用不了五天,就能全好。

走出内室,就见南面墙的临窗大炕上,赵半瞎半阖这眼,在出神。

李晨语走进了,他也没发现。

“感觉怎么样了?”

半垂着的眼睑忽的睁开,赵半瞎像是鱼目一样的眼珠子动了动,他动作过猛,牵动了肺腑,胸膛起伏不定的咳起来,咳的身子躺不住,半趴在炕边儿。

李晨语几步走上前,轻轻拍着赵半瞎的后背。

赵半瞎咳声不住,咳的几遇呕吐,地上的痰盂,被吐进几口浓痰。

一股涓涓流水,缓缓倾泻而出,顺着李晨语的手,涌进手心下不住颤抖的后背中。

过了几息,赵半瞎呼哧带喘的被扶躺在炕上,嘴里嗬嗬的发这声,抓住李晨语的手,喘了几口,道:“是我连累你了,我这身子,如今竟然败坏成这样,幸好暂时不会死,就这么死了的话,我还真的对你放心不下,你还没在世间立住脚跟,我放心不下。”

几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喘不上来气,又趴回炕边儿,对着痰盂咳痰。

李晨语依旧抬手拍着他的后背,暗哑的声音道:“你放心,就算是阴间,也不会让你此时就一命呜呼,安心等着,今天我就跟季白去请那个能医死人生白骨的神医来。”

咳舒服了些许,赵半瞎复又躺回去,神色痛苦,“好,我听你的,安心等着,你行事千万要小心,不要忘了去土地庙报备。”

顿了顿沉思片刻,接着道:“若是周神医不肯屈尊,你也不要为难与他,我的病,不医治也不会怎么样,到时我们再请别的大夫就是,神医多的是,你可听到了?”

李晨语端着盛这白水的杯子,递到赵半瞎嘴边,喂他喝了一杯水,坐在炕边儿道:“请不请的来去了就知道了,我也不是不讲理,他若是不医治你,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到时在想别的办法,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半死不活的不管。”

赵半瞎被一股名为感动的情绪包裹,闻言鼻子发酸,含笑点了点头。

季白很快赶来,等着李晨语用完了饭,才嘱咐她收拾行李。

李晨语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换了一件黑色衣服,又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几张银票子,拎这一个小包袱,就随季白出了百花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