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语向来雷厉风行,一日也不愿耽搁,更何况是等个几天,当即就提出要去山上找人。

依着周神医的药童所说,周神医是去了青阴山,一行四人改成了一队人,依旧是骑马,正午时分到了青阴山脚下。

在要往里走,恐怕骑马不方便。

就近找了个村庄,村子里一共也就几十户人家,连家歇脚的小店儿也没有,幸好跟来的福伯找了一家民居,没法,暂且歇下。

将马打发回去,只剩季白李晨语,宋庭洗砚和福伯,本来不想带着福伯的,他年过五旬,又是上山,他腿脚比不过年轻人,但福伯说周神医脾气古怪,他来了小一个月,才堪堪跟周神医说的上话儿,难打交道的很,怕到时那人连见一面都不肯。

没法,吃过饭,歇了一会儿,一行五人步行上山了。

才出村庄,见前面有一条沙河,有两丈宽,却都是沙,唯有中间一线清水,上面架了一个板桥,有一丈多长。

脚一下去,就被湿沙子沾了满鞋,沙子松软的很,一脚就踩出一个吭,噗呲,一道机细的柱水线从脚底嗞出来,抬脚就是一个水坑,坑里的水一会子就陷进沙子里。

李晨语头一个踩进去,边走边回头看踩过的路。

“小心些,”季白紧随其后,笑道:“摔倒了衣裳可就脏透了,听说去山里的路可不近,见了神医,衣衫不整的可失了体面。”

就这么点沙也能摔倒?李晨语撇了撇嘴,扭过身子好好走路。

几步就上了板桥,桥下的水潺潺的流,清澈干净的很,水底的沙子是白的。

李晨语撸起袖子,一手拽着衣服下摆,弯腰把手臂伸进水里,河水凉凉的,流动的水冲在手臂上,痒痒的。

手一探,就从河底抓了一把白沙,站起身抓着沙子朝前走。

沙子还是沙子,颗颗粒粒的,扬手把沙子扔进河里,搅混了一片水。

过了沙河就是一片大山,这山从南面绵延至北,中间龙脉起伏,一眼看不见山的尽头,左右两条大山,是两批长岭,山峦重重沓,到此时所在之地相交。

除了绵延大山,左边一条大溪河,叫东峪,右边一条大溪河,叫西峪。

两峪里的水,在前面相会,并成一条,左右环绕,饶了几圈,才出溪口。出口后,就是刚才所过的那条沙河了。

李晨语也不等其他人,脚步快速的将两条大溪河转悠了一遍。

进了山,抬头看时,只见不远处就是一片片的高山,像架屏风似的,高高竖起,土石相间,树木丛杂。

脚下除了石头就是杂草,其中掺杂这不少野花儿,鸟儿成群结队的飞过,郁郁葱葱的满眼都是绿树红花,偶有小动物惊跑。

李晨语人小腿脚却不慢,几个人紧跟着她走,就怕一个转眼,又把人跟丢。

虽是山,但地下的路却是踩出来的,也不用人领道,几人只管踩着路迹朝山里走。

一路走一路看美景儿,也怪逍遥。

噗通一声,李晨语回头看,只见洗砚惊叫这,轱辘轱辘的朝山涧下滚。

虽滚下去,但山涧并不深。

啊的一声叫,洗砚撞在石头上,算是被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