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下了一整夜,天光大亮时才停歇,雨停了,碧蓝的天空一如水洗,瓦蓝瓦蓝的透着光亮。

李晨语在马车里躺了一会,就躺不住起了身,下了马车,就一脚踩进泥坑里湿了鞋,走了几步就甩的衣襟下摆都是泥点儿。

“少爷,”宋庭小步跑过来,“五爷跟周老陶老他们在一处去了东边的断崖,就陶姑娘还在马车里。少爷可是要洗漱?”

李晨语朝东面看,那处的断崖她知道,有百米深,昨夜闲聊的时候她还提及过,便道:“他们去哪儿干嘛?”

“我也不知道,兴许就是随意走走吧,”宋庭答道。

说着话,几人便从东面回来了。周人瑞下摆处沾满了泥点儿,宽大的衣袖上也是,像是摔倒了一般,季白与陶子龙下摆处也同样都是泥点儿。

李晨语背着手,要笑不笑的模样,道:“周老这是怎么了?摔倒了吗?”

“你小子来的正好,老夫正有事情要找你。”周人瑞甩了一下沾满泥点儿的袖子,招了招手,示意李晨语靠近。

提着碍事的长长下摆,李晨语几步迎上去,找了个没污泥的地儿站了,道:“有什么我能效劳的,您说。”

“昨日说过的断崖,你可还记得?”

李晨语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周人瑞捋这胡须,沉吟了一会儿,正色道:“那断崖下方有一从上好的铁皮石斛,听云川说你们哪位赵先生的病况,这铁皮石斛用来聚气滋养最好,现在先备这,到时正好用的到,那山崖你可下得去?”

李晨语心中对周人瑞多了一分钦佩,心里寻思这以后该怎么还了这份人情,神色严肃的点头道:“山崖没问题,您老说一下那铁皮石斛什么样?您需要多少?”

周人瑞手下捋这胡须,对李晨语突然恭敬起来的态度很是满意,没白搭他心里一只惦记着给病人治病的事儿,“自然是越多越好,先把断崖处的采上来,铁皮石斛茎直立,圆柱形,不分枝多节,叶子边缘中肋呈淡紫色,叶鞘上带着紫斑。

“采摘时个连根拔起,切勿伤了根部。只采那长成的,矮小的由它生长。”周人瑞重点嘱咐,“断崖深的很,你且先试试,那药并不是非要不可,你切勿勉强。”

李晨语回以一笑,没见到周人瑞以前,都说他脾气古怪,她到没那么觉的,这小老头现在不是挺会关心人的吗。

几人又回到断崖处,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正紧紧拽着一根麻绳,断崖下有人喊这停。

李晨语上前,踩在断崖边儿朝下看。季白解释道:“下面的人是贾探,他下去试试能不能采到。”

朝断崖下看了个遍,李晨语也没看到淡紫色的草药,以她的目立都没能看到,周人瑞是怎么知道这地方有铁皮石斛的?

回头朝周人瑞看,“您老说的铁皮石斛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