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痛再度来袭,李晨语咬紧牙关,细细碎碎的呻吟从口中泄出。

她一把攥住季白的手,那双被血雾笼罩这的眸子半垂着,口中话,断断续续,“把我,把我带到,带到偏僻的院子里,不要让,让任何人接近。”

季白一手抚在李晨语脸上,眸中是抑制不住的担忧,心中的疑虑和关切,不知怎么说起,一时间千言万语堵在心间,唯有收紧双臂,抱紧怀里的人。

不知何时进了屋子季老夫人,拂开宋婆子的手,神色复杂的走到炕前,抬手拍了拍季白的后背。

“李少爷怎么样了?”

季白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复又看向双目紧闭,神情痛苦的李晨语,摇了摇,声音发紧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

季老夫人半信半疑的看向郑子聪。

郑子聪半垂着眼睑,避开那双睿智精明的眼,他身为大夫,只会说话委婉,却从撒谎,可是五爷那样说,自己也唯有跟着掩饰。便道:“李少爷并没有大碍,无性命之忧,老夫人且宽心,在下去开一些补血益气的药。”

季老夫人心里顿时明白过来,是自己家儿子在遮掩李晨语的病况,她是妖孽,吐血也要不了命。

季老夫人喊了一声宋婆子,吩咐道:“去把我的库房打开,拿出上好的人参,灵芝,拿给郑大夫给李少爷用药。”

又一面对郑子聪道:“药材只管用,不够了就找老身讨,不拘多名贵的药,李少爷用的到就尽管使,只劳烦郑大夫多多操心。”

“不敢,不敢,”郑子聪道这不敢,退到一边儿写完方子。捏着毛笔,迟迟不知怎么下笔,眉头渐渐拧在一起,那样重的伤,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无药可用,除非有仙丹,要不然李少爷无救。

他犹豫了片刻,到底提笔写了补血益气的方子。

还没等他开口说告辞,季白就发话让他们悉数退下去。

“郑大夫慢一步。”

朝门外走的郑子聪,闻言又走了回来,“五爷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季白抱着李晨语从炕上起身,沉默这看了郑子聪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你有把病情记录成册的习惯,李少爷的脉案,不宜外传。”

郑子聪心中一禀,明白这是不让他书学出李少爷的脉象,这是他第一次摸她的脉搏,奇怪之处,甚多。

他不敢想太多,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是,“在下明白五爷的意思,无论谁的脉案,都不会从在下口中泄露。”

郑子聪退出去了,不觉的出了一身冷汗,脚步匆匆的就出了桂丛院。

屋内只剩季白母子,季白抱着李晨语来到内室,将她放在床上,用棉被紧紧裹住。

“小五儿,”季老夫人坐在床边,看着忙碌的儿子低声询问:“什么人伤了她?伤的可重?伤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