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枕什么脉,死不了,”李晨语硬巴巴的再次拒绝。她现在心里有股子名为迁怒的邪火儿,明知道自己中毒的事实则怨不得季白,但心里就是对他烦的很。

气氛沉寂了片刻,季白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既然你不愿意住到藻园,我就把宋庭调回来,让他跟在你身边儿使唤,总需要一个跑腿的。”

李晨语不知道问过多少次宋庭的行踪,闻言知道是季白打着让宋庭监督自己的注意,但还是点头应了。

一来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对各方消息都灵通的人,二来宋庭远比其他人对她来的衷心,虽然这个衷心大打折扣,但宋庭不会算计她,对她多次的维护她都看在眼里。

然而季白之所以把宋庭调走,其目的就是为了敲打他,但李晨语行踪不定,又多次拒绝再让其他人跟在身边儿,季白只好在将宋庭调回来,前几日给门房留话也是为了这件事。

“身体没恢复之前,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宋庭,”季白不放心的叮嘱道,“有什么事情就使人给我传话,谁惹你不高兴了先告诉我。

你现在身子弱,不要总在外面找吃食,不干净,想吃什么用什么就跟我说。”

此处属于外城,鱼龙混杂的各色人都有,不要与他们接触,没得带坏了你。”

老妈子一般的殷殷叮嘱,听的李晨语甚是无语,出言打断了他。

“我不是小孩子,更不会被人带坏,也不会被人拐卖,”她撇着嘴说道。

季白倒希望她不是个小孩子,自己也不是个奶娘一般的人物。

层层黑幕欺压,早以深夜,季白终是带着人走了。

赵半瞎与多日不见,明显瘦了一圈儿的宋庭留了下来,被文老大夫安排在后院的厢房里暂住。

一夜耗去大半,梆子声连连敲响,同样留下来的郑辛,几日来甚是疲倦,此时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无法入睡。

他在想着自己认识的这个少年,竟与人送外号活财神的季白,有如此深厚的关系。

也不知道李晨儿被下毒这件事金家参与了几分,季家的这位五爷又会用什么手整治金家。

还有他自己,可会有因为这件事儿有所改变!家里的那位好母亲怕是又想着法儿的不高兴。

也不知道又会生出多少污遭事儿,一次又一次,他也该想着以后的路了。

不知不觉间竟以天亮,这座不大的院子里,一夜未眠的人有那许多个。

头一个便是宋庭,天刚微微亮,他就起了身,蹑手蹑脚的不敢使出大动静,蹲在院子门前,楞楞的出神。

自打被派出府,他就在也没见过她,记得第一次少爷登门找自己的时候,若不是被自家爹娘拦住,他恨不得连夜就进府里,看看让他日夜挂念的人可还好,问一问她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次日进府时,竟然遇到五爷,五爷说后门不得乱闯,又把他调出去办事,为这件事他后悔了好久,后悔听了爹娘的话,没能连夜进府,那样就不会遇见五爷了,也不会被调出去一连半月都未回归。

“哎吆,”一个半大小子端着铜盆叫唤着,“你怎么蹲在这儿啊?着大清早的,你可真会吓唬人。”

宋庭回过神,蹙着眉头起了身。

“噤声,”他看向不远处的小小厢房,回过头板着脸训斥,“你们这是医馆,你这小子怎的大呼小叫,没得病人都给你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