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琪是被闹钟吵醒的,头疼欲裂,眼皮似有千斤重,她努力的撑着坐起来,摸索着趿鞋下床,再怎么困,也得按时起床。开好车,住豪华公寓,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仍没睁开眼睛,跌跌撞撞摸进卫生间去洗漱。

泼了把冷水,才让眼睛打开来,倒把自已吓了一跳,两眼无神,整个脸都是浮肿的,头发零乱不堪,似一只长着猪头的梅超风。

每次醉酒,一觉醒来,她的脸必是浮肿的。她叹了一口气,却不太记得昨晚是跟谁喝酒喝醉的。

挤了牙膏,口杯接满水,突然尖叫一声,牙刷口杯齐齐掉进盥洗里。

没有任何征兆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她勒沈孟青的脖子,她喝醉酒勒了贵人的脖子!

噢老天,老天,不是这样,一定不是这样,苏思琪抱头大叫,打开水笼头,使劲往脸上泼水,清醒,清醒,一定是自已记错了,那是做梦,不是真的!那一定是做梦!

坐在马桶上仔细的回忆昨天的情形,半响,她痛苦抱住了自已的头,那是真的,虽然她喝醉了,但沈孟青被她勒住脖子时,嫌弃又愤懑的表情就象被定格的画面,清晰无比。

如果是梦见自已欺负蹂躏沈孟青,醒来后,她一定是心情舒畅,得意洋洋,但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她此刻只想去撞墙。

就算吵架,口不择言,闹得不欢而散,但从来没有使用过暴力,从来没有这样大不敬过,也从来没有从口斗上升到武斗。

那样金贵的世家子被她勒了脖子,怎么想都匪夷所思,怎么想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已做的。

他一定会杀了她吧,以他那阴暗无常的性格,一定会狠狠的报复她吧!

尽管差点被这个事情吓破了胆,苏思琪还是在有限的时间里,洗漱换衣化妆,一身清爽的出门。

只是一路上,眼皮跳个不停,苏思琪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祈求各路神仙的保偌。

早班的道路上,照例是拥堵不堪,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密集的汽车把马路占得连一点路面都瞧不到,大家争先恐后,只要瞧见有缺口就往里钻,甭管堵不堵,挤进去再说,连应及车道也挤得满满当当。

苏思琪做事向来稳当,预够了时间,只要不出交通事故,是不会迟到的。

到了公司,一推办公室的门,她又吓了一跳,桌上居然有一大捧鲜花,她一时间倒怀疑自已开错了门,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铭牌:市场总监。没错啊,是她的办公室,但是怎么会有人给她送花呢,记得上次收到花,还是上大学那会……

突然有人用力拍她肩膀,并伴以一声惊吼,苏思琪被吓得一声尖叫,捂着胸口,回头就骂:“你个死萧筱,不把我吓出心脏病你不痛快是吧?”

萧筱哈哈大笑着推她进去:“老实交待,又勾搭上谁了?一大早就送了这么大一捧花来,把外头的小妹妹们全都震住了!”

“什么叫勾搭?应该是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苏思琪得意的笑,把花抱起来看。

萧筱手疾眼快的抽了中间的卡片,“我来看看是何方神圣!”她打开瞄了一眼,仿佛是很吃惊的样子!

苏思琪问:“是谁?”

萧筱不说话,继续用惊讶而异常的目光看着她,看得苏思琪心里直发毛,莫非……

“好家伙,从实招来,什么时侯把陆天臣这条大金龟吊到手的?”

苏思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陆天臣,可笑自已刚才居然想到了沈孟青!用脚指头想也不可能,她勒贵人脖子了,贵人还给她送花,那不是有病吗?

她哎了一声,指着自已的眼睛说:“我这右眼皮跳了一早上,还以为会出什么大事,原来是桃花运来了!

“等等,”萧筱抓住她的手指:“哪只眼睛跳?”

“右眼啊,”她边说边指。

萧莜一下笑起来:“我看你是乐糊涂了,那明明是左眼好不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搞搞清楚!”

是吗?苏思琪认真一比较,果然是左眼跳。

这下她放下心来,估计是早上被沈孟青那事吓得不轻,左右都不分了。

她抱着那捧玫瑰爱不释手,心里欢喜的冒着小泡泡,陆天臣果然不同凡响,连她最爱红玫瑰都知道,看来是做足了功课。

萧筱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说:“思琪,你别忘了一个人。”

“谁?”苏思琪随口问道。

“沈孟青啊,你是他的人,如果给他知道有人追你,你猜以沈公子的脾气,他会怎么样?”

苏思琪哭笑不得:“萧筱,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沈孟青的人,就算是,也是曾经的事了。我和他就是吃吃喝喝的关系,就象古时侯那些大人物养的食客,不是有个很出名的吕不韦吗,家有食客三千,对沈孟青来说,我就是那三千分之一,我没有有别的男人,跟他没关系,懂吗?”

“不对,”萧筱反驳:“你这个比喻没打好,我给你打一个,沈孟青就好比古代的王,后宫佳丽三千,你就是那三千分之一,沈孟青可以拥有三千美人,做为三千分之一的你,却只能有他一个男人,懂吗?”

“胡说八道,”苏思琪白了她一眼:“懒得跟你说。”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萧筱耸了耸肩:“我话搁这里了,到时侯别哭着喊着来求我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