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孟青还没有睡意,帮苏思琪擦了澡,自己也冲了一下,陪着女人小睡片刻,等她睡着了,他起身到阳台上抽烟。

望着寂静的夜,他眸子里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光,随着烟头一明一暗,起伏的心绪渐渐平息下来。

还是对沈贝儿不放心,留了阿野在家里,所以在医院,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守着她,也是守着他的希望和生命。

裤兜里手机响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阿野发了东西过来,短短的一段视频,他看了许久,久到烟烧到手指才蓦的回过神来。

这一刻,他的眼眸似乎比夜色更苍浓,象墨一般的黑稠,透不进一丝光亮。

这应该算是确凿的证据了吧?没想到她会出现,还去了家里,实在是意外的惊喜。

不过他知道,这段视频只能当作旁证,真要把薜惜雨绳之以法,还差最后一步。

他回到屋里,把门窗仔细关好,走到床边,苏思琪睡得正香,白晰的小脸光洁细腻,在灯下晕出淡淡的光泽,让他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抚了抚。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眉,她的眼,从小巧的鼻梁上滑落,在她唇上逗留着。

大概觉得有些痒,苏思琪蹙了蹙眉,沈孟青赶紧轻轻拍拍她,很快她就不动了,呼吸轻浅均匀,每一声都象粘着一根丝,轻柔的扯在男人心里,令他微微悸动。

怎么可能不爱你?在我最好的年龄,碰到最好的你,从那么年轻的时侯起,我的爱就从未停止,从前,现在和以后。这份爱一直在心里默默燃烧,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秘密而改变。无论那个真相是什么,苏思琪,我都不可能放弃你!

苏思琪身上的伤好得很快,短短两天就不痛了,只留下了一点印子。唯一不方便的是腿上打了石膏,干什么都要人帮忙。

虽然和沈孟青亲密无间,但昨晚男人给她擦澡,还是让她有些羞涩。

可是怎么办呢?她扭着床单,下腹的胀意阵阵袭来,醒来很久了,看男人在厨房里忙活,没有打挠他,可她真有些急了。

伸手去够床边的拐杖,结果拐杖硼一声掉在地上,男人瞬间冲出来,“你要干嘛?”

她红着脸:“我想上厕所。”

男人大步走过来,二话不说把她抱进了卫生间,单手除下她的内裤,轻轻放在马桶上。然后蹲下来托住她受伤的那只脚,动作快迅而熟练,这两天他一直是这么干的。

苏思琪并不是很娇小的人,可她觉得自己到了男人手里就象是个小娃娃,特别是他熟练除下她的裤子时,她几乎愤羞欲死,起初她反应很激烈,死活不肯,只让他扶她进卫生间,其它的事自己来,可男人怕她摔倒,动作麻利的替她做好了一切,简直令她哭笑不得。

“你出去。”她坐在马桶上赶男人走。

“都侍侯你两天了,怎么还不习惯?”男人挑着修长的眉,戏谑的笑看他。

“你不出去,我尿不出来。”

“你脚怎么办?我不托住,它要掉下来的,快着点吧,又不是没听过。”

苏思琪再一次愤羞欲死,她憋了很久,那声音一出来肯定……不能让他听到,否则就杀他灭口。

“别憋着了,平时脸皮挺厚,现在倒薄成这样,”男人威胁她:“再憋我吹口哨了啊!”

苏思琪一声暴喝:“滚!”

男人笑了,轻轻放下那只打了石膏的脚,飞快闪身出去,苏思琪听到他在外面闷声大笑,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明明是成熟内敛的男人,偶尔捉弄起人来又象个幼稚的孩子。

听到里面水响声渐息,沈孟青才推门进去,还扯了纸巾给她擦了擦,穿好裤子送回病床上,对苏思琪来说,这是个倍受折磨的甜蜜过程。她喜欢男人的细心体贴,却总被他捉弄得面红耳赤。

从她入院到现在,沈孟青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连胡须都没刮,下巴青黑一片,并不显得邋遢,倒添了几分男人的粗犷,亲她的时侯扎得她有些痒。

他坐在床边喂她喝汤,每一勺总是吹一吹才送到她嘴边, 小心翼翼的样子令她心悸。

“我自己来吧,脚伤了,手又没事。”

沈孟青避开她伸来的手,“乖,张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让我侍侯你一回。”

苏思琪娇羞的笑:“你把我都宠坏了。”

“我乐意。”

男人温柔的眼神仿佛能溺出水来。苏思琪的心甜得不要不要的。

“沈孟青,你别对我这么好,小心我得寸进尺。”

男人笑了笑:“到八十岁,我也对你这么好。”

苏思琪微怔了一下,其实男人平时难得说这样甜蜜的话,可是今天却格外有耐心,格外温柔,让她觉得有点不真实了。

“这样看着我干嘛?”

苏思琪把嘴里的汤咽下去,“沈孟青,你回家休息一下吧,该刮刮胡子了。”

男人嗯了一声,说:“明天回,明天我们一起回家。”

苏思琪有些奇怪:“我还没出院呢,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