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闹钟响了,苏思琪闭着眼睛,手伸出去摸到闹钟,把铃声关了。

屋子里幽暗静谧,只有窗边透着一丝灰白的光亮,苏思琪迷迷糊糊睡着,突然觉得不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拿过闹钟一看,妈呀,快七点了,她要迟到了!

赶紧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的冲进了卫生间,冰冷的水拂在脸上,人一下就清醒了,没时间等热水器的水放热,直接用冷水洗了脸,然后打战似的穿衣梳头,往挎包里塞了一块蛋糕,飞奔下楼。

外边的冷空气一下吸入肺里,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一路小跑到公交车站,搓着手,伸着脖子焦急的看着车子来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不要迟到,千万不要迟到啊!不然下个月连供暖费都交不上了。

终于,在她翘首以盼的时侯,车子缓缓驶进站台,只是里面早已经塞满了人,连车门口都是人,等在站台上的乘客看到这情况,不由得有些沮丧,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再等第二辆。

苏思琪早就身经百战,才不管里面有多少人,反正挤一挤,总能挤上去。大冬天的挤在里面也挺暖和。

苏思琪奋力的往上挤,前面的乘客顶不住,叫了起来:“姑娘,别挤了,等下一辆吧,脚都没地方落了。”

“不好意思啊,我要迟到了,你脚没地方落,踩我脚上吧。”

她这样说,那人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当然也不可能踩在她脚上,在外边讨生活,大家都不容易,可以互相理解,那人把身子侧了一下,给苏思琪腾了一点地方。

苏思琪感激的冲他笑了笑,靠在车门上,尽量不顶着他。

车子走走停停,终于在七点四十五分前赶到了公司,冲进去打了卡,看上面的数字还是蓝色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

站在卫生间里接水的时侯才想起来早餐还没吃,赶紧又跑到工具房,从抽屉里拿出挎包,翻出那块蛋糕来,蛋糕已经被压得不成形了,不过还可以吃。咬了一口嚼了半天都没咽下去,实在太干了。

她走到前台,拿了个一性次杯子倒了杯冷水,将咽不下去的蛋糕用水冲下去,就着那杯冷水,她快速把蛋糕吃完,拍掉手上的蛋糕屑,开始干活。

一个小时的时间,她需要把所有楼层的厕所打扫干净,八点四十五分会有人检查,如果发现一个地方不干净,就要扣她的薪水,如果多几个地方不干净,那她这个月一分钱都拿不到,全白干了。

所以必须认真,仔细,任何细微的地方都不放过。

不过水真是冷得刺骨,手都冻红了,长冻疮的地方本来结了痂,水一泡又软了,开了小口子,冷水一刺就钻心的疼。她搓了一下手,愤愤的想,连双胶手套都不发,真是没人性。

不过她也知道,他们是故意的,故意这样对她,目的就是想拔了她这颗眼中钉,把她赶出中泰!

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苏思琪轻蔑的笑了笑,她死都不会离开中泰,反正她手里有股份,她是中泰的股东,她有权在中泰工作,哪怕是做打扫厕所的清洁员。

从代理总裁到厕所清洁员,苏思琪用了一年的时间,这对她来说已经很不错了。换了别人,只怕半年都要不了。

本来她那计划就是在赌,赌沈家父子早日归来。她最开始寄希望于沈孟青,总觉得某天早上一醒来,沈孟青就会出现在她面前,一脸微笑的看着她说:思琪,我回来了。

或是在她和那些人据理力争的时侯,沈孟青突然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穿着黑色大衣,嘴里叨着香烟,象许文强一样迈着大步却是慢动作镜头拽拽的出现,然后对她说句:思琪,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又或者是某天晚上她回家的时侯,听到路边的树下传来熟悉低沉的声音:思琪,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