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殿,一群宫女手忙脚乱的收拾好行李,提着大包小包的走出宫门。这里已经不属于她们,永乐宫也不能去了,那里是何太后的居住的地方,她们要去的是永安宫。

刚刚走出宫门,秦雪突然惊叫一声:“陛下的君子椅,我们忘记拿了,琳儿快随我去拿。”

说完急忙跑回德阳殿。

当她提着那张“君子椅”往宫外走来时,一队红衣侍卫也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宫门外。

当先的一个满脸横肉的红衣侍卫大声叱喝道:“为何耽搁了如此之久还未搬出?难道要让陛下在门外等你们?”

抬头一眼看见抬着秦雪和杨琳两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们怒喝道:“连宫里的木具也搬出来了,你们是想把德阳殿搬空到永安宫去吗?”

秦雪放下手中的椅子,对着他展颜一笑道:“奴婢见过将军,这椅子是先帝亲手所制,如今先帝已驾崩,奴婢恐陛下睹物伤情,故予以搬出。”

那红衣侍卫头领被她甜美的笑容迷乱了双眼,呆了片刻才强自收敛心神,挥了挥手道:“也罢,此物是那短命皇帝的,留在宫中的确晦气。”

言语中充满对刘协的不敬和不屑。

秦雪双眉一挑,脸上怒气勃发,强忍下来,提起君子椅低头从他身旁经过。

另一名宫女杨琳气愤不过,一边提起地上的包袱一边小声的说道:“狗仗人势,不可一世。”

那侍卫头领听得真切,怒喝一声,转身飞起一脚朝杨琳当胸踢去。

在众宫女惊呼中,突然人影一闪,那侍卫头领一脚踢空。

秦雪拉着杨琳往边上一闪,恰恰躲开那凌厉的一脚。

那侍卫头领在众目睽睽之下踢了个空,只觉脸上无光,恼羞成怒之下,拔出腰中的佩剑就朝秦雪劈去。

秦雪飘身一闪,又躲了开去。

那侍卫头领手中长剑如毒蛇一般,接二连三的刺了过来,剑光闪闪,招招追命。秦雪虽然跟着刘协耳濡目染学了一点武艺,但是所学不精,又手无寸铁,几招下来就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终于她的步法越来越凌乱,被那侍卫头领一剑削去一缕长发,引得众宫女一片惊呼。

“住手!”一声怒喝传来。

那侍卫头目闻声急忙收住剑势。秦雪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倚靠在杨琳身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在一群红衣侍卫的簇拥下,刘辩大步而来,满脸的威严和怒色。

那侍卫头领急忙向前惶恐的叫了一声:“陛下!”

刘辩一言不发,上前对着他就是一个打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然后怒喝道:“先帝的宫女,你也敢动?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

那侍卫头领大惊,急忙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何献急忙从刘辩身后闪出,替他求情道:“杨横虽然莽撞,但是对陛下忠心耿耿,还望陛下饶他一命,扣除他薪俸一年,以示惩罚。”

刘辩脸上怒色稍缓,哼了一声道:“念你初犯,死罪就免了。你等须记住,朕是圣明之君,决不允许此等欺男霸女的事情再次发生,否则杀无赦。”

那叫杨横的侍卫头领忙不迭的磕头谢恩。秦雪惊魂甫定,提着君子椅与众宫女对刘辩施了一礼,急往永安宫走去。

刘辩望着她手中的君子椅,对何献道:“此坐具不错,令人给朕也做一把,要比此把更气派和舒适。”

是夜。永安宫外,灯火阑珊。

几个红衣侍卫急匆匆的奔向永安宫,领头的正是杨横。

一个侍卫担心的问道:“杨仆射,陛下已经吩咐不许再动永安宫中的小贱人,此举会不会令龙颜大怒?”

杨横恶狠狠的说道:“宫中死个宫女,就像死条狗一样。勒杀了那两个小贱人,就说是中了急症病死,我看谁敢上报到陛下那里去。即便有人胆大包天想上报,陛下日理万机,又岂有机会让他见到?再说何大人是我妹夫,又是太后的族侄,出了事也能保我无虞。”

几条黑影从黑暗中突然闪出,拦在前面。

领头一人,双眼如鹰,在月光下闪烁出慑人的光芒,声音寒气透骨:“不知你若人头落地,你的何大人是否还能保你无虞?”

杨横大惊,拔出佩剑指向那人喝问道:“你等乃何人?竟敢在宫中行凶?”

那人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