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新城下,战鼓咚咚,喊杀声震天。

袁绍率着三万大军在北新城北门和西门疯狂的进攻。

北门城楼上赵云亲率众军誓死守城,与敌军进行殊死搏斗。一块块礌石、一枝枝利箭、一盆盆滚烫的热水无情的倾泻向敌军。

一架架云梯不断的架上来,敌军争先恐后的往上爬,然后又一个个滚落下去,云梯也被推倒下城墙。那些奋勇爬上城楼的袁军,也被赵云率着长枪兵奋力刺下城楼。

城上城下,箭雨纷飞,血肉四溅,惨叫声不断,极其惨烈。

西门的袁军同样攻势如潮,不断的有敌军爬上城楼。城楼上的王越剑光如雪,泰阿剑大发神威,率着众军士杀退了敌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袁绍望着北门上浴血奋战幽州军和城下惨叫的袁军,一挥令旗喝道:“如此攻城,伤亡太大,暂停攻击。”

一阵鸣金之声响起,袁军像潮水一般撤退了下来。

赵云挺起滴血的龙胆亮银枪,指着撤退的袁军哈哈大笑。

颜良纵马奔来,高声问道:“明公为何鸣金收兵。”

袁绍望着这员军中第一虎将,只见他一身是血,铠甲上还挂着敌军的碎肉,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叹道:“袁某就这么点家当,不能在此拼光了。”

回头对身后的谋士道:“我历来不曾亏待诸位,如今是诸位各显奇谋的时候了。劳请诸位费心,思虑破城良策,如此强攻不是办法。”

众谋士低头沉吟不语。

突然逢纪高声笑道:“在下有一计。可不费吹灰之力破得此城!”

袁绍眼中一亮:“君义(逢纪字)速速道来,若能破城,当重重有赏。”

逢纪笑道:“此城离徐水,明公可使人筑堤截住徐水之河水,然后率兵驻扎在高处,待水蓄满再决堤,水淹此城。则城可破也。”

一旁的郭图闻言哈哈大笑:“如今枯水季节,要想水淹此城至少须得十日。如今军情紧急,如何等得十日?再说城中只有敌军五千。北新城内外却有近十万百姓,如此则数万无辜百姓将淹成鱼虾,于心何忍?”

逢纪冷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明公为天下计。何惜小民?”

郭图怒斥道:“你此乃让明公在天下人面前失去大义。其心当诛!”

两人一阵唇枪舌剑,又引得两派人争斗,吵得袁绍一个头两个大。

正烦恼之间,突然后营一阵骚乱。

回头望去,只见远处涌来一群军队,直奔袁军后营而来。

袁绍大惊,急忙令全军戒备,打马与诸将疾奔后营。

来军越来越近。军中的大旗已逐渐隐隐可见。

一个斗大“文”字展现在袁绍面前,他脸色剧变:“是文丑。范阳被攻陷了。”

文丑一马当先,奔到近前,翻身落马,扔下虎牙枪,快步向前跪倒在袁绍面前哭道:“范阳失守,请明公恕罪。”

袁绍气得全身直哆嗦,指着他怒道:“公孙瓒不过四万兵马,你有一万五部曲,居然连一天都没守住,却是为何?”

文丑羞愧的说道:“末将该死,不慎被幽州军中的奸细混入城中,于半夜偷开了城门,故此得败。”

身后的逢纪冷笑道:“我早料到城中必有奸细,可惜有人故意混淆视听,才令文将军误中奸计,落得如此惨败。”

郭图脸色尴尬至极,正要出言驳斥。

一骑斥候飞马来报。

“报!公孙瓒占领范阳城之后,马不停蹄,只留五千人守城,率得三万五千兵马朝我军攻来,如今已在十里之外。”

袁绍狂怒至极,厉声吼道:“公孙瓒小儿,袁某今日就在此地与你决一死战。传令三军,结阵迎敌!”

郭图大惊道:“主公,如今我军新败,士气低落,而敌军挟乘胜之师而来,必难取胜。况且赵云尚在城中,如此我军则腹背受敌,若被敌军两面夹攻则危也,明公志在天下,何必为一小城而血拼。”

这次连逢纪也极力附和,事关生死大局,倒也不敢唱反调。

袁绍思虑了良久,脸色黑得难看,终于长叹一声,长剑一指:“全军撤回渤海!”

数万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北新城,退回渤海。

北新城楼上,响起一阵胜利的欢呼声。

随后公孙瓒与刘协率三万多大军奔来,两军在城下会师,欢呼声再一次响起,震动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