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有件事还没问,很重要的说……”

年春露端起刘忙泡的茶大大的喝了一口,看向刘忙的目光很有压迫感。

“你现在存了多少钱?”

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回到了墓园管理处,年春露坐在了沙发上喝茶,刘忙则在她的训斥下乖乖的去刮胡子。

话说为了那一脸的胡渣,刘忙没少挨年春露的训,说他年纪轻轻就整得比老头还老头,太邋遢太不讲究了,走出去连她的脸都给丢了一地。

刘忙也很无奈啊,一个人宅家里的时间太长,整个儿都快废掉了,别说刮胡子,就是洗脸刷牙这种事儿,都经常性习惯性的忽略,邋遢颓废什么的很正常,都习惯成自然了。

不得不说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别说他的邋遢颓废了,就是自我感觉相当好的年春露自己,有些习惯也根深蒂固不可更改了。

就拿她喝的茶来说,本地一座茶山的特产红茶,价格不高,味道不错,她也没见跟电视电影上那些有身份的贵人一样用小壶小盅细品慢酌,直接一个大保温杯开水冲泡,还特么泡的是浓茶。

浓茶浓到什么程度,一保温杯的茶水,至少有大半杯子的茶叶,刘忙好奇的偷偷喝过一回,好家伙,感觉就不是喝茶,是吃茶,直接吃茶叶来着。

“没两个钱,就去年在这儿的工资,除掉开销还剩个一万多块吧……”

边刮胡子边回应了一声,刘忙清楚的记得,他名下的存款确切数字应该是一万三千八,不算太少,却也绝对算不上多。

话说他对数字一向不敏感,连自个儿的电话号码都是两三年下来才记住的,按理说银行存款这东西,他应该完全记不住才对,可眼下这数字张口就来,居然是说不出的顺口。

可能和手心的鱼纹有关,可能和昨天的半梦半醒似幻似真有关。

“才一万多块?你以前不是在外面打工吗,怎么一分钱都没攒下来,都花什么破地方去了?”

年春露的眼神有点诡异,那直勾勾的目光让刘忙有如芒刺在背,感觉相当的不好。

在这儿坐着受审,还不如陪她巡山的时候说话呢,至少那时候一前一后没这个目光凝注的精神压力,还可以欣赏一下她走路时扭腰摆臀的风情,虽然已经徐娘半老吧,还算风韵犹存……

呃,想歪了扯远了,刘忙的意思是眼下这种感觉是审犯人似的语气和眼神,有点子伤自尊伤感情,实在没有看她扭屁股来得有意思。

“以前打工没挣什么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零敲碎打,工钱不高,开销还不小,能收支平衡够花就不错了。”

刘忙没有说实话,出门打工那是才刚刚初中毕业的事情了,后来有了那次诡异荒唐的婚姻,没了父母没了老婆,却是多了一栋房子两个女儿,再想出门打工,已经是放不下丢不开了。

结果他在网上找了个轻松赚钱的活计,直接躲在家里深居简出,伪称出门打工实际上当起了宅男,开始了闷声发大财的干活。

一来吧,他那个轻松赚钱的活计有点见不得光见不得人,二来吧,他是怕了幺叔刘志远的关心关爱,三来吧,他要照顾那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又不想给人家风言风语的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