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柯目光微沉。“你家小姐不在京城,怎么会在这里?”

冬梅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怒:“二公子溺水身亡,方姨娘说是夫人害死的,老爷信了她的话,说夫人身为主母心胸狭窄,容不下妾室庶子,有亏妇德,让夫人到辽东老宅思过。大小姐不服,老夫人说女效母行,大小姐和二小姐以后也是乱家的种子,让两位小姐也到老宅修身养性,免得坏了秦家的脸面。”

孟景柯不置可否。沈氏作为当家夫人,就是闭门思过也应该在府上,哪有大老远打发到老宅的道理。

孟景柯冷笑,难怪秦沇做上四品官也撑不起秦家。怕得罪皇上失了圣心,又不想丢了文人士子的铁骨傲气,就这么不咸不淡、眼不见心不烦的处置沈氏,既没担当又没魄力。还将两个年幼的女儿也扔在这穷乡僻壤不闻不问,可见此人性情自私凉薄。

秦怀礼也是个德高望重的大儒,居然有这么个儿子。

孟景柯接着问冬梅:“你们来了多久了?”

“三年了。”

“你家小姐前日为何进山?”

“进山采灵芝。”

“采灵芝干什么?”

“家里没钱了,夫人和二小姐都要吃药,大小姐说采到灵芝就可以换钱给夫人和二小姐抓药,也有钱过冬了。”

“你们怎么不拦着她?”

“大小姐是瞒着我们半夜偷偷出去的,我们看到信的时候,已经……已经找不到她了。”

孟景柯挑眉,偷偷去的啊,倒像是她能做的事。

此时冬梅眉头紧蹙,目光涣散,表情有些痛苦。孟景柯知道,审问的副作用已经开始了。

他通过意念审问人时,受审人的精神会非常疲惫,时间长了,会出现头晕、昏迷甚至死亡。

孟景柯无意伤害她,也不想让人看出问题,于是收回意念,随意吩咐道:“去给我沏杯茶,路上不要让人看见。”

冬梅点头应诺,步履飘忽的出了门。

孟景柯闭上眼睛缓解着头痛,身体虚弱的情况下动用意念,对他也是一种伤害。不过他实在急于验证自己的能力是否还在,也顾不上许多了。

现在看来,他的能力并没有消失,只是对小丫头不管用而已。

孟景柯眼前又浮现秦娥含泪带笑的样子。

螓首蛾眉,

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孟景柯微微失笑,听说沈氏当年是出名的美人,小丫头以后也定是个端庄秀丽的美女吧。

这边秦娥看望了沈氏和秦嫣,两人都对她进山的事情毫不知情,秦娥见二人无恙心里稍稍宽慰。

回到房间,见红着眼圈的秋菊守在门外。